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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别有深意的暗指。
难道他知道自己代替江无忧上台表演的事情了?
步妍溪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应对他,“你是来质问我的?”
容桑却好像洞悉了她的想法,“我对你们之间的琐事不感兴趣。”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追究无关紧要的闲事。
“我和你之间,也没好到送花的地步吧。”她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花,“还是朵残缺的。”
“因为你不喜欢,才会残缺。”
“什么?”
“花本来就是供人欣赏的存在,你不喜欢,它就失去了绽放的意义,枯萎凋败了。”
她不禁微微挑眉,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这个男生,微寒的夜风吹拂起他的发丝,露出了那双浅棕色的凤眸,而他的目光落在残缺的紫兰花上,花儿便像是对他的注视难以负荷,在橘色的灯光映衬里格外娇美多姿。
她不由笑了出来,“容会长真会说话。”
“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有人在全校欢庆的晚上躲起来伤心难过。”容桑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站起来走了。
步妍溪愣了一下,看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这个人。
明明什么都没问,什么也没说,却好像无形中知晓了一切。
紫兰花吗?
她端详着手里的花朵,微微凑近,便闻到了令人心旷神怡的香甜味道。
都说兰花高雅淡泊,是有几分道理的,越明艳美丽的花卉越娇贵畏寒,可是兰花的花期偏偏在秋冬,好像流经百态,谱写着一段遗世的浪漫。
倒是与他般配得很。
鬼使神差的,步妍溪把这枝紫兰花带回了宿舍,后来把它做成标本,就放在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的《另一个,同一个》里面——在那个盛大难忘的生日之后,她跑遍各大书店,终于买到了明昱琰提过的诗集。
然后特意翻到那首《献给贝阿特丽斯?比维洛尼?韦伯斯特?德布尔里奇》的诗页,因为买的是中英对译本,这朵紫兰花的标本便被小心翼翼地夹到了那几行优美的诗句之间——
Iofferyouwhateverinsightmybooksmayhold,whatevermanlinessorhumourmylife。
Iofferyoutheloyaltyofamanwhohasneverbeenloyal。
我给你我书中所蕴含的一切洞明,以及我命中所有的气概或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再后来。
她慢慢懂了,在那个夜晚感受到的孤独并不是孤独,真正的孤独,是一个人在某本书里,反复寻找着某一句话。
王承熙是在超市里徘徊闲逛的时候接到的电话,几分钟后,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好友,一头雾水地迎了上去,“你不是去查伦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回就回了。”
明昱琰的语气很淡,神色也很自如,好像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王承熙却捕捉到了他眉眼间拢聚的彷徨不定——十几年的朋友了,明昱琰这样的情绪,他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他心烦意乱时的表现。
莫非……
他和步妍溪又怎么了?
啥,老子堂堂的漠北兵王,居然要当奶爸?好吧,看在孩子他妈貌若天仙的份儿上,老子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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