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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的?”
“倒水的时候不小心。”
“倒个水你也能经常不小心。”
涂筱柠愣了愣,想起把他和银监其他人烫伤那次,他记性总是那么好,多久的事都记得。
他看看还浸在水盆里的蔬菜,有拉她出去欲自己取代的趋势。
他一撩起袖子她注意力就全转向那密密麻麻的红疹,“怎么吃了药还没见好?”
他把开着的水龙头一关,“已经比昨天好些了。”
“不应该啊,照理来说急性荨麻疹用了药数小时就会消退的,你这怕是要演变成慢性的了。”涂筱柠越发担心,她围裙一解就伸手拽他,“你这治标不治本还得看,今天不在家吃了,一会儿去外面随便吃口得了。”
他没动,“没用,我这就是慢性的,以前也发过,即便去医院挂水仍断断续续持续了两个月。”
涂筱柠心头一紧,耳边又回响起白天唐羽卉关切他的声音,原来她这个妻子对他的了解还真不如他学妹。
“不管怎样有法子总要试试。”不知是不是在赌气,她非坚持要出去,也不管他手上是不是还沾着水,拖着他就往外走。
今天是她开的车,纪昱恒安静在副驾驶座坐了一会儿发现不并是去医院的路。
“去哪里?”
“私人诊所。”
她目视前方,却能感觉到他在看她,就倔强地说,“你别怕,弄不出人命的,我小时候荨麻疹就在那儿看好的。”
他没作声,也没拒绝。
车里一时安静,等红灯的时候她怎么看那灯都觉得刺眼,心里堵得慌,几次想开口问他今天在办公室里跟唐羽卉说了什么,为什么要关门,可每次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后面的车开始狂按喇叭,涂筱柠一看发现已经绿灯有一会儿了,她脚踩油门往前开,这会儿车多她左右都有车跟她并驾齐驱,后面的车找不到超车的机会,便又急躁地按喇叭催涂筱柠,那接连不断的狂响惹得她心底窜出一股无名火,也躁了起来,她嘴里蹦出一句,“傻逼。”然后就开起了赌气车,他越在后面按她就越刹车,开得越慢。
看她越开越慢,那人急了,一边继续狂按喇叭一边把车移到右边道上,打算超她,涂筱柠偏不让,转向灯都不打直接插到右边道上,又稳稳挡在了他前面。
“嘀嘀嘀——”喇叭声震耳欲聋,那人再变道回去,涂筱柠也变道回去,他再往左变道,她也往左,反正就是堵着他死活不让他超车。
纪昱恒终于发话,“别开赌气车。”
涂筱柠顶嘴,“我路怒症。”
被她几次一堵后面那人真被逼急了,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挤到右边道超了上来,不久又遇到个红灯,两车并排停下,他打开驾驶座车窗就开始狂骂,“我操你妈!你他妈有病啊!活腻了啊!”
涂筱柠的车窗膜又黑又暗,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但看这车型和颜色就知道开车的是个女司机,就有点欺负女人的架势,一开窗怎么脏怎么骂。
“狗娘养的!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想死早点说!”他越骂越来劲,引得非机动车道上等红绿灯的电瓶车和自行车车主都在看。
终于副驾驶坐上的车窗滑下了,那人有些得意,准备更过分地羞辱一下女司机,一看副驾驶座上坐着个男人,他不由一愣。
纪昱恒眼神跟声音一样冷厉,他直接警告,“再骂一个试试?”
那人显然没料到车里还有男人,再加上对方浑身上下都冲溢着一派凌人的气势,望而生畏,瞬间把他的嚣张气焰碾压了下去,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声音越来越弱地喊了两声就把车窗滑了上去,绿灯一亮他就飞似地开走了,再没纠缠。
涂筱柠重新踩油门,纪昱恒关上车窗,严肃看她,“你现在车技好的很,都能跟人在马路上飙车了。”
涂筱柠不吭声。
“你以后再这样开车就不许开了。”
涂筱柠又顶嘴,“不开就不开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火药味浓,纪昱恒侧了侧身,“你今天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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