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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腮帮子一阵阵跳动,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从来不跳,我都是腮帮子跳。
一跳就是要捅娄子。
“姑父。”
他眯眼,没有回应,我原本特别愤怒,愤怒他分明和严徽卿有了要孩子的打算,却瞒着我,真把我当成一个傻子,哪怕他告诉我一声,给我一个这么做的理由和解释,我也不会这样难受。
我并没有贪图名分,也没有因为占有而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坏女人,我只是想得到一份坦诚和尊重,否则我这样义无反顾,成为一个小三,糟蹋自己的声誉,又为了什么呢。
一切不过一个情字。
但这股强烈的愤怒,在温兆腾那个吻里消散了。
他和严徽卿是夫妻,他们可以做的事,我与温兆腾不能,此时的我心虚又慌乱,我不该允许任何男人触碰我,我只有守住自己,才能要求他怎样。
我问他回家吗。
他反问我还知道回家吗。
我笑眯眼点头,“这不是要回去。”
他并没有为我的笑容感染也跟着扯嘴角,他仍旧面无表情,“你刚才和谁依依不舍。”
我指着一棵十分茂盛的梧桐,“树。”
他眉目生冷。
“姑父,树对我们人类的贡献太大了,但我们却没有给它们一份关注,姑父你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路上和它们打个招呼,或者亲吻它们一下,让它们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善意呢?我姥姥…我老师和我说,树…”
我心里慌得不行,根本编不下去,林维止也不打断我,他像看一只滑稽的猴子,怎样用无知幼稚的手段去蒙骗精明的人类。
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林维止越过我头顶看了一眼迈下台阶迎上来的温兆腾,后者仰起头望向遮掩在树梢后的月亮,满脸匪夷所思,“今天月亮是西边升起吗。怎么林总大驾光临寒舍。”
林维止面无表情的脸上溢出一丝阴森,“深城首屈一指的别墅园,在温局长眼中是寒舍吗,那么哪里才不是,温局长是要上天吗。”
温兆腾笑得十分谦虚,“过奖。和林总寸土寸金的公馆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啪嗒、啪嗒。
我蹙眉左右看了看,什么声音?
好像来自我身上。
我低下头,刚才手忙脚乱扣子系错位,葡萄皮正从缝隙里掉出来,我立刻捂住,有些心虚看向正注视我胸口的林维止。
他这样不动声色的人,难得露出一层愠怒。
“扣子怎么回事。”
我小声嘀咕说,“刚才喝酒洒了,洗了洗。”
“葡萄皮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温兆腾,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凝视着林维止,我只能自己编,“葡萄遇热…变成了酒,我喝了酒,就剩下葡萄皮了。”
“阮语。”
他忽然喊我名字,我听出一片冷冷的寒意。
他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挑起我一枚纽扣,他发现我几乎全部系错,没有一颗是在原位上,再糊涂的人也不会把衣服歪歪扭扭穿在身上还毫无察觉,明显是慌乱无措下的杰作,他眼底隐约有波动,“还编到什么时候。”
温兆腾握拳抵在唇边打了个哈欠,“林总这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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