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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大力揉搓下艰难喊了声姑父,可那个父字还没落音,一个饱嗝从我嘴里冲了出去,是一股夹杂着酸甜苦辣各种味道的嗝儿,林维止刚好呼吸了一口,他立刻蹙眉将我松开,我捂着喉咙咳嗽了两声。
女秘书从门外捧着一摞厚厚的文件敲门进入,她和我一样,林总只喊了一半,取而代之是一声感慨万千的,天呐!
她把文件放在桌上,转身朝重灾区走过来,她实在不可思议我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和破坏力,她平复了很久之后才招呼清洁员进来打扫,并且撤掉了那块缝隙里都是碎屑的波斯毛毯。
她转身朝林维止道歉,不该把我一个人留下,林维止没有抬头看她,而是在那些标注了不同颜色纸条的文件里挑挑捡捡,我走过去替女秘书开脱,“这不是姑父给我的零食吗。”
林维止听到这一句才从文件中抬头,他哭笑不得问我,“所以是我的错。”
我点头,“对啊,擒贼先擒王!”
女秘书深深呼吸了一口,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似乎怕被殃及什么,然而林维止只是加深了这个笑容,“你先出去做事。”
女秘书从办公室离开,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特别好奇趴在桌上,托着腮问他,“姑父,她们为什么都那么怕你啊?你又不打人。”
林维止盯着被我胸口压住的一支笔注视了很久,他伸出一根手指将笔帽压住,一点点抽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打人。”
我啊了一声,“真的还打人啊?”
“不用手。”
不用手是什么意思?我探头从桌角看他的脚,“用脚吗?”
他没有说话,我问他不是用武器吧?
他手再次按住鼻梁揉了揉,“对,用武器。你再吵我就掏出我的武器。”
他说完看着我,“阮语,闭嘴。”
我立刻捂住嘴巴不再出声,他用笔在文件上勾画批阅,我闲极无聊在屋里转悠,我总觉得忘了点事,可到底是什么又想不起来,等到林维止一整摞的文件都批改完,我忽然拍了下额头,“姑父,周经理让我问你,这单合约你签不签啊?”
他合上文件挺直脊背缓和了两秒,看着我说,“没有特别优势的地方,吸引我签。”
我有些失落,小声嘟囔了一句,林维止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央求他,他又说,“也可以考虑,看你表现。”
我竖起耳朵听到最后四个字,眼睛亮了亮,他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书,书的封皮很陈旧,他递给我,“背下来。”
我指尖刚要触碰到那本书,他这三个字吓得我手又缩了回来,他说他很喜欢里面的处世哲学。
“你喜欢为什么你自己不背让我背?”
林维止说,“我读过两次,已经记下了。”
我扫了一眼书的页数,不算很厚,但也有上百页,而且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我接过来的同时问他,“姑父,你是不是很闲啊?”
他看着我没说话。
“姑姑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寂寞空虚啊?”
他抿唇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西装重新穿好,留下一句傍晚来检查成果,闪身从门口消失。
我握着那本书在心里问候了林维止祖宗十八代,我终于明白严潮为什么这么怕他,他这种说一不二的性格再加上更年期真的很操蛋。
更不可思议是他很难让人拒绝,所有反抗的力量在面对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都变成软趴趴的棉花。
在我咬牙切齿背诵的时候,一名部下来找林维止,他推门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有些奇怪问我林总呢,我没有理他,低头继续背,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小声说了句怎么有个女人,这才转身离开。
我下巴支在膝盖上昏昏欲睡,忽然在半梦半醒中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我立刻苏醒过来,额头磕在一块坚硬如铁的东西上,我捂着惊叫一声,林维止在我哀嚎中面无表情俯视我,我一眼看到了他拎在手上的食盒。
我和他对望了大概半分钟,他和我呈现出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小腿,他这才开口,“饿吗。”
我点头,他转身走向办公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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