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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走到床前看了看,蹙眉道:“这被褥怎换了?”
凤鸣路道:“放心,怜花换的被褥我已经命挽袖再换了一次,这怜花回来是别有居心,我已经有了防备,知己知彼,我也没必要打发她走,留着她还有用处!”
青衣为谨慎起见,拿起剪刀剪开被褥。
她把剪刀狠狠地丢在地上,一把把被褥拉到地上,怒道:“又有水蛭!”
凤鸣路一愣,凑过去一看,果真见雪白的棉花里爬着十几条黑油油的水蛭,见光之后,那些水蛭全部都爬了出来,瘦瘦的身子发着油光。
“她今日才回来,不可能是她放的,莫非还有内鬼?”青衣压下心头的怒火,冷静地道。
凤鸣路坐在椅子上,盯着雪白棉花上伸缩爬行的恶心东西,冷冷地道:“就算以前不是鬼,现在也有可能是,亲密如夫妻都有背叛,更何况下人?”
“挽袖!”青衣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挽袖推门进来,刚要问,见到地上的水蛭,吓得眼睛发直,怒问道:“那蹄子刚回来就敢玩阴的了?我弄不死她!”说罢,便气呼呼地要出去找怜花算账。
青衣喊住她,道:“不是怜花做的,她今天才回来,而且这被褥是你亲手换上去的,她做不了手脚,这几天,有谁进来伺候过?”
挽袖想了一下,道:“这两日我去帮可人姐做事,所以命了菊香进来伺候,但是那丫头一向憨厚,应该不是她!”
青衣记得菊香,她七岁进府,如今已经十六岁了,她有一个同乡在府中做小厮,两人有情,凤鸣路也打算把菊香指给小厮。菊香性格忠厚老实,少话,不惹是非,会不会是她呢?
青衣已经不是昔日那般幼稚了,她知道,表面多么忠厚的人,内心都有可能阴暗。就算不是歹毒心肠,也可以因为利益或者其他的事情甘心被人利用。
青衣觉得有些疑惑,以姜氏的聪明,她应该知道放水蛭这个事情已经被发现了,她不可能明知道失败之后还继续用同一种手段的。
“之前被放水蛭,有没有头痛?”青衣问凤鸣路。
凤鸣路摇摇头,“不觉得,就是每日见寒,头晕,头疼倒是很少。而今日一起来,就觉得脑袋很沉,然后眉心一直跳痛!”
“那么,这放水蛭只是转移我们的视线,你的饭菜或者茶水一定被下毒了!”青衣坐在椅子上行,冷静了一下情绪,开始慢慢回想起前生姜氏的那些肮脏手段。
她猛然想起,凤鸣路死后,她为了铲除柳叶眉,在柳叶眉的胭脂里下毒,而初期,柳叶眉也是觉得头疼,身子沉的。
她瞧着凤鸣路的脸,往日她是不施脂粉的,但是自从被她说过之后,她每日都会化妆,为的就是给自己增添点精神气。
“胭脂是谁买的?”青衣问凤鸣路。
“这是四夫人送来的,说是宫中的好东西,她妹妹在宫里当差,丽妃娘娘赏赐给她的。”挽袖说着,又瞧了瞧凤鸣路的脸,有些得意地道:“确实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夫人涂了之后,脸色多绯红自然。这四夫人往日没这份心,大概是那日凤府的人来过之后,她知道夫人的厉害,所以赶忙来巴结!”
青衣瞧着那颜色,确实很绯红,但是绯红中却透着一丝怪异。
她对挽袖道:“把那盒胭脂给我取过来,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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