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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玥回头,只能看到她落荒的背影,窗户缝隙又刺骨的寒气送了进来,和着室内如暖阁的温度,激得她忍不住一个战栗,秦王才新政,隆冬就不落雪,要是天不下雪,来年
来年田地如何,庙堂如何,列国又将如何,不敢想象。
李玥靠近窗扉,伸出玉指往外面一推,寒风猛灌了进来,穿过她的额发打了几个圈,被雨水洗涤尘气的咸阳,整洁有序的街道,大声攀谈吆喝的嘈杂,合着天际的淅淅小雨此起彼伏。
冷,就是没落雪。
她又往下看。
雅楼门前有棵毛柏树,四季常青在,树下站着一个男子,约莫是在树下躲雨,他戴着玉冠,穿着一袭紫衣,衣领上滚着狐狸毛边,腰间还别着一个埙,他正在拍着身上的雨水,理衣襟的指尖被水泡的略微发白,连上面的月牙都像是林梢上挂着的月亮。
李玥不小心看入了神,反应过来却莫名很想偏移视线,直到——
直到他似有所感的抬头看,却不想毛柏树上的鸟巢被风刮落带着积水砸了下来,溅了他一个当头。
“噗嗤。”
李玥没忍住笑出了声。
紫衣男人半眯着眼,抹了抹脸上的碎树叶,又抬头去看。
李玥方才的笑收敛起来,她觉得他的视线虽缓慢,但落在自己身上极为清晰,男人的五官清润又清透,像是翠竹摇曳中,透过竹影的缝隙瞧见那纤尘不染的雪山。
李玥垂了眼,不自主的后退一步。
“看到什么事了?”
身边有人凑过来。
“招的我们李家大姑娘这么高兴,你也别掖着,好生也给我们姐妹好生瞧瞧。”
一直注意她的裴乐也戳着尖下巴走了过来,见到她这副失态样子,又瞧见底下站着的男人,面带讥讽的大声道,“哟哟哟,我当看什么,原来李大姑娘投壶不玩,跑到窗外看男人。”
“哪个男人?长得多高多壮。”
“有男人看还你藏着掖着,这事情做得也太不地道。”
两三个唱喝道。
李玥憋了脸:“不是,这样。”
“你解释个什么劲,憨货,让我们也看看,瞧瞧是哪个来样的英武不凡。”
其他的姑娘见有热闹看,纷纷蜂蛹到窗户面前,把李玥硬生生的给挤下去。
李玥被挤了出去,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面对这群炽热飞扬从小娇生惯养的贵女们,她有些无所适从,说什么都不合时宜,只能板着个脸。
“是个清贵的,和五大三粗的男人不一样,你看他。”
“不是,你看他戴的玉冠。嘘,公子,快上来啊,底下怎生好避雨,不如上雅阁热茶一盏温酒一杯。”
“我们这有个李姑娘可是相看中了你,你不上来,以后还可怎么做李廷尉的贵婿,哈哈哈哈。”
“快上来啊,跟个姑娘扭捏什么,上来又不少你块皮子肉。”
这群姑娘站着靠着撑着,手捏着帕子晃荡,什么样的动作都有,可非但不让人觉得不雅观,在这冰冷的冬季,却像是开了锦簇的花,李玥静静的看着,竟也没细听什么内容。
直到——
直到那男人走了上来,带着扶槛的清冷,他一眼就瞧见她,嘴角微弯含着笑意,还对她眨了下眼,李玥的面皮紧绷的如纸糊做得,竟不知摆出什么表情。身边的裴乐擦着她的肩膀撞了过来,又眼尾耀武扬威的一挑,“呀,还当真上来了?”
忙完就更,爱你们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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