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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部
章五毒风云二
穿上苗服之后我就后悔了,这种类似坎肩的衣服让我穿在身上已经感觉十分的不自在,再加上解开头发,缠上头巾,这个样子弄得我都不想见人了。我心中暗暗嘀咕,如果真的穿成这幅德行,我见了裘老二不用动手,那家伙准保笑翻在地了。好在孔雀颇有眼色,解开我的头巾换上斗笠,又帮我在外边加了个大氅,人虽然显得神秘点,但最少我没有被熟人认出的尴尬。
让小龙女换上苗装很是容易,将连夜改好的苗服拿给小龙女,还没等我要求,小丫头就兴高采烈地换下衣服,还特意跑到孔雀那里要了两个铃铛挂在脚踝上,看到小龙女晃动脚上的铃铛在我眼前跑来跑去,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纯真版的孔雀,忍不住将小丫头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
而让瑛姑换衣服可就费劲了,这婆娘死活不肯穿上苗服,还振振有词的说这衣服有伤风化,淑女是不会露胳膊露腿的。这倒霉借口让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婆娘算哪门子淑女,是淑女就不会让一灯这个老和尚伤心这么久了。但这种话也只能腹诽一二,算是可想不可说,毕竟我还要指望这婆娘对付裘老二呢。好在少爷我知道这婆娘的死穴,摆明了告诉她这次可能要找裘千仞麻烦,要是她想去就必须扮做苗女,说罢扔下衣服扭头就走。
不出所料,我前脚出了船舱,瑛姑后脚就换上衣服杀了出来,只是一脸的凶厉之色,让她原本性感的身材大为失色。我现在算是有点理解为啥老顽童如此的害怕这个婆娘,任谁也受不了有个偏执狂喜欢自己。
待得走在大路上。我又发现自己的怪异了。原本就是用大氅加斗笠弄得神神秘秘,再加上背后背着一个长方形的布包,怎么看都是一行人最为引人注目的一个。无奈之下,只好解下凤凰琴递给孔雀,想让她替我背。没想到孔雀这女人懒惰成性,随手又将我的凤凰琴递给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叫山妹的小姑娘怀中,这让我不禁眉头大皱。从下了船之后,我就故意地和孔雀保持距离,原因无她,就是因为这个山妹和另一个名叫喜妹的小丫头紧紧地跟在孔雀身边。我如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这两个号称船上最会用蛊的小丫头自然是敬而远之,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魁力外泄,让这两个小丫头对我也来个芳心暗许,偷偷摸摸地下点同心结啥的好东西,少爷我这辈子就算栽了。所以我要尽一切努力,远离这两颗不定时炸弹,和她们没有任何的交集。
本着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的想法,我不想说那些可能让两个小丫头不爽的话,只是拼命地用眼神暗示孔雀。但这次孔雀不知道是装傻还是其他原因,傻傻的和我眉来眼去了半天。倒是一脸的笑容,就是不拿回我的凤凰琴。最后我实在没辙,只好瞪着眼睛做出要撒手不管的表情,孔雀才不情不愿的将凤凰琴背在自己的身上。只是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念有词,隐隐约约听到是“没良心的”等等对我的一系列“爱称”。
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小山脚下,孔雀一挥手,身后的山妹就从怀里取出一个哨子,放在嘴里用力一吹,发出几声刺耳的怪声,而山上立刻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只是长短有所不同,想必这就是五毒教联络的方式了。
不多一会儿,山上快步冲下来一大群人,这些家伙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着更是千奇百怪,什么族的都有。而领头的那个老者的衣着打扮让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老头我不认识,但衣服的款式我却认识,这明明就是汉族的衣服嘛,而且略微张望,从山上下来的五、六十人里面,光汉人模样的就不下十个,最少占了五分之一。这摆明了五毒教里面汉人不少,我却傻傻的以为五毒教里面都是苗人,让孔雀摆布成现在这个古怪的造型。
孔雀此时却是善解人意了,知道自己玩笑有点开大了,眼中流露出的都是歉意,表现地很是楚楚可怜。这神色对我的杀伤力颇为厉害,自己就算偶尔装装小丑,也算不得什么,当下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孔雀见我如此表情,小小的做了个鬼脸,才转身迎上下山的那群人。
那领头的老者上前了两步,抱拳行礼:“属下张老三见过教主。”随后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五毒教教众,也一齐施礼说道:“属下见过教主。”这些人嘴上恭恭敬敬的拜见孔雀,但脸上却神色各异,没多少恭敬。那些面露愤愤之色,显然是那被暗算了的齐长老和潘长老的弟子属下,而那些一脸愁容的应该和肇事者何长老比较亲近。而那领头的张老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颇让人玩味,竟然诧异,好像孔雀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似的。从这一点上,我心中已然认定,不管那何长老发疯之事是否与他有关,但和铁掌帮勾结的家伙八成就是他了。
孔雀对着这些教众还了一礼,淡淡的说道:“路上出了点小意外,耽搁了半日,不知道何长老事情大家是不是已经做了决定?”
“启禀教主,属下等不敢擅自做主,已经在这里等候教主一天了。”那张老头人老成精,哪里听不出孔雀话里带刺,立刻不阴不阳的说道:“何长老怎么说都是教中栋梁,没有教主的命令,谁敢定他的罪。”这话里话外,已经将矛头对准了孔雀。
此时的孔雀脸上已然没有往日的笑容,冷得就像一块冰,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向山上走去。我将小龙女抱在怀里,混在孔雀的直系手下队伍里倒也不算显眼,跟在孔雀身后向山上走去。我和小龙女都在那里左顾右盼,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小龙女是在新奇地看着那些奇装异服人士,而我却四处察看是否有裘老二的踪影,我可不想偷袭不成反遭暗算。
山顶上有个小小的山寨,显然是五毒教的一个分舵。寨子里面并没有足够装下七八十人的大房子,所以清理出来一大块空地,只摆放了五张椅子,看样子这次聚会只有孔雀和那四个长老有位置了。
孔雀走到居中的椅子坐下,而那张老头却坐在孔雀右手边第二个椅子的后面,让人感觉还算井然有序。我不知道应该站在何处,只得拉着瑛姑,硬着头皮和山妹她们站在孔雀的身后。那山妹和喜妹是知道我和孔雀的关系,所以一齐向我露出一个大的笑脸。我不自禁打了个冷战,咧了咧嘴角,算是打了招呼,不敢再看两个丫头。
那张老头不待孔雀说话,站起来口沫横飞的将当日之事说了一遍,对于那何长老怎么打伤潘、齐二位长老的事情只是略微带过,反而将自己如何力敌何长老的过程说得天花乱坠,让我都怀疑交手的两人是不是比当今五绝还厉害。那张老头摆唬了小半个时辰,可能看到众人都眉头大皱,才结束自己的说书欲望,喝了口水,对着斜对面椅子后面的一个高大青年说道:“何大侄子,当日你可是也在场,叔叔我没冤枉你爹吧?”
那姓何的青年脸色铁青,脸上青筋直跳,咬着牙说道:“不错,当日我阿爸是失心疯,出手伤了齐伯伯和潘叔叔,你抢了我阿爸的剑,废了我阿爸的武功,咱们也无话可说。可是你凭什么又对我阿爸下了黑手,让他现在神志不清,不死不活的活受罪?”说着眼睛就要喷出火来了。
孔雀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盯着张老头,冷冷的说道:“张长老,你将何长老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用了点钻心蚀骨散而已。”张老头轻轻巧巧的说了个名字,待看到其他人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加上对面那姓何的青年一副拼命的架势,连忙补充道:“我也只是想知道何老二是不是和什么人勾结而已。(再说了,我过后马上就给他上了解药,是他自己不争气,自己变得痴痴呆呆,关我什么事?”说着又对着对面空椅子后面的一个汉族女子说道:“我说潘大侄女儿,你爹现在可也是痴痴呆呆的躺在床上,伯伯我这么做,也不算过分吧?”
那姓潘的少女眼中含泪,看了旁边那姓何的青年一眼,低着头没说话。这表情连我这外人都看得清楚,这何、潘二人应该算是一对儿,那张老头这么说,显然有挑拨的意思在里面。那张老头见对面的少女不说话,又转头对旁边的空椅子后面一个大汉说道:“齐大侄子,你倒是为你师傅说两句啊,我齐大哥可死得冤枉啊。”
姓齐的汉子显然是粗人一个,想也不想,直接对孔雀恶狠狠地喊道:“教主,俺是粗人,俺只知道何二叔和俺师傅本来好好的,可就从你那里回来之后就变了样子,所以你一定要给俺个交待。”这话音一落,四大长老的弟子属下都跟着鼓噪起来,矛头都指向孔雀。
我在一旁冷眼看着这群家伙的表演,眼神从来没离开过那张老头,果然,那张老头一看五毒教的教众各个鼓噪,自己却默不作声,反而坐回了椅子,微微后仰,侧着头听身后一个和我一样带着斗笠的胖子说话。
这个熟悉的身影一落在我的眼中,一切的疑团都解开了,我冷笑着自语道:“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