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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是整个东宫都知道太子妃有孕了。
西苑的美人们接了赏赐,个个笑逐颜开,太子妃有了身孕不能伺候殿下,她们的机会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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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我前天晚上梦见了一条大蛇,原来是胎梦。”刘荣手里捧着一本荣禄找来的讲孕事的书,在灯下转着圈儿看。看到胎梦一说,顿时乐了。
“胎梦难道不是该我做吗?”顾容安捧着一盏燕窝羹在喝,怀孕的时候常喝燕窝,生的孩子皮肤好。为了孩子,她可不怕胖。况且杨太医说了,她有些瘦了,可以适当养养肥。顾容安就毫无心理负担地叫了一份宵夜。
“大概孩子怕吓着你,”刘荣一看她有些吃醋,忙为自家贴心的小闺女讲好话,“你想啊,你要是梦见一条大蛇缠在你身上,会不会很害怕。”
确实会害怕,顾容安心虚点头。
“所以这孩子是心疼你呢,”刘荣笑眯眯地摸着顾容安的肚子,“这么会心疼阿娘的孩子一定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娘子。”
顾容安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默认自己肚子里是个漂亮的女娃娃,她又好奇起来刘荣做的胎梦,“胎梦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一条金鳞大蛇,缠在我身上,”刘荣用手比划,“大概三丈长,有这么粗。”
顾容安看他比出了个比她的腰还要粗的圆,想象一下被大蛇缠绕的画面,她不免抖了抖,还好孩子知道心疼她阿娘。
“她鳞甲很漂亮的,金光闪闪地像是贴了金箔,”刘荣揉搓着顾容安的肩让她放松,“我在梦中一点也不觉得可怕,知道她是在跟我玩。”
其实他梦到了金蛇,还以为是帝王之兆呢,最后那金蛇腾空而起,一声长啸,直接把他啸醒了。就是这么霸气!
刘荣带着梦幻般的笑容,伸手去摸顾容安的肚子,“我们的女儿真是威风凛凛。”
被他摸得痒痒,顾容安忍不住扭了扭腰,就叫他一脸焦急的按住,“当心伤着孩子,你现在是双身子,不比以往。”
说着刘荣又有些愁,“我们在宫外的时候太胡闹了,会不会伤到孩子?”早知道他那么厉害,让安安新婚就怀上了,他在神武军督府里一定不会闹她的。
想着宫外的荒唐,刘荣又愁又悔,一脸的纠结。
孩子她阿耶就是个傻子,顾容安冷漠地喝着自己的燕窝羹,不去看刘荣面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往后谁再说太子殿下如渊渟岳峙,深不可测,她就在心底给他一个呵呵。地主家傻儿子的即视感太强了。
喝完宵夜燕窝羹,梳洗过后,顾容安几乎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刘荣却睁着眼睛,借着屋角小夜灯微弱的灯光,看着帐子顶上瓜瓞绵绵的图样,睡不着。
帐子绣得很精致,那些层层叠叠、繁荣茂盛的瓜叶下,藏着好些虎头虎脑的胖娃娃,穿着漂亮的肚兜,长得粉扑扑地,可爱极了。
瓜瓞绵绵,子嗣昌盛,他和安安往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只要想想觉得高兴。
可高兴过后,他心里有了一丝犹豫。吴越之战并不是像他安慰安安时说的那样,皇帝病了就能停下来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必须要跟刘裕争夺这次出征的机会,不能让刘裕乘机接掌了刘子阳的军权。
可这样一来,他就要走了,在安安怀着身孕的时候。刘荣摸摸顾容安热乎乎的小肚子,他的小闺女真是一个甜蜜的意外。
顾容安睡梦中不知刘荣的柔肠百转,习惯性地往刘荣身上靠去,像一条柔软的藤蔓缠住了那个让她觉得安心和温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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