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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不能……不能这样,”汤媛尽量笑着说,“奴婢不是已经……已经陪您睡觉,您想做的都做了……为什么就不肯给奴婢自由?民间还有一夜夫妻百夜恩的说法,难道您就不能施舍奴婢一点怜悯吗?”
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喜欢用她的身体发。泄。兽。欲的主子。
仅此而已。
所以她明明不喜欢,也尽量配合他的需求,舒服的时候哼两声,难受就忍着。
贺纶冷眼看着她,动也不动。
良久,他才漠然道,“我知道你不想做妾,可是你有资格做正妃吗?你对我有过一刻的真心吗?没有,是吧,所以你没资格。”
连真心都不给,自然不配为妻。
汤媛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朗月堂的,一路昏昏沉沉朝着畅和馆走去,经过兰溪畔时还遇到了天竺姐妹俩,好大的胸,好细的腰,果然符合贺纶的审美,不过她已经没有心情研究他的审美。
回去之后,她把一团乱麻的脑子又仔细整理了一遍,努力理出一丝头绪,事情并未坏到无法挽回。侧妃也是妃,并非一顶小轿抬进门那么简单,首先得要宗人府授予册印,其次还要举行一个类似婚礼的仪式,不管是册印还是仪式,都不是一两个月能解决的。
而她的父族又杳无音讯,贺纶既然想为她制造一个家世,少不得又要耽搁一至两年的时间,就算他动作再快,今年也不可能完成。
综上所述,也就是她还有至少一年的时间改变命运。
倘若这期间,他忽然死了……
汤媛怔怔望着帐顶,又转眸木木的望着窗台上葱翠欲滴的秋海棠,花期迟迟未到。
每当她心神不宁,住在她脑子里的“女鬼”就要折腾。
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贺缄。
他又出现了,光着上半身,下面只套了条宽松的白绫裤,左边腹肌的一颗黑色的痣委实性。感的要命。
他最后一遍质问她就那么喜欢贺维吗?以及有没有被贺纶侵。犯?
她果断的点头,喜欢,喜欢的要死。但矢口否认与贺纶发生关系。
贺缄不信,用一种近似羞辱的方式检查了她的身体。结果检查出了兴致,把她给办了。那绝不是疼爱,根本就是刻意的惩罚。
汤媛默默地望着梦境里的自己,不喜不怒。
贺维,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怎会喜欢他?
她在心里疑惑着,梦境的画面也随着她的疑惑而不断晃动,似是搅乱的水面,又像裂开的水晶,下一瞬碎片纷飞,汤媛本能的闭目挡住头。
再睁开眼,画面就像老旧的电视机,不停闪烁,依稀辨出她攥着一个人的衣领子,龇着牙对他笑,阴狠的恶毒的笑,对方脸上却挂着促狭、怜悯、不屑以及淡淡的挑衅。
此人正是贺维。
汤媛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梦里的自己跳起来,攀住贺维的肩膀,死死的咬住他脖子,这一“吻”来的突然,简直是天崩地裂,对方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直到她捅了他一刀。
“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混蛋,我要跟你同归于尽!”梦里的她一边尖叫,一边扯开自己的上衣。
“你疯啦!休要血口喷人!”贺维既要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又要捂住她的嘴,两人乱成一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身着明黄龙袍的贺缄阴鸷的走过来,身后一排垂首不语的宫人和内侍。
“皇兄,我没有!”贺维大声辩驳,怒不可遏的瞪向她。
她却扬起畅快的微笑。仿佛大仇得报!
汤媛踢开被子,满头大汗的从荒诞不经的梦境挣脱。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鬼”为何不一次跟她说个清楚?她光着脚跳下床,背心一阵一阵的发冷。
她不信那个残忍的侵。犯自己的人是贺缄,因为他最温柔了!
也不信自己会跟贺维结仇,因为压根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但不管怎样都得去庙里上柱香,不,得去道观,论捉鬼降妖,还是道士更来劲!
她誓要捉住那只“鬼”,问它究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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