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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曹严华如果一个人搞不定的话,一定会再想办法跟他们联系的。
所以末了,罗韧说:“咱们再等等看吧。”
***
一天没消息,两天没消息,三天……还是没消息。
最先耐不住的是木代,曹严华虽然没有正儿八经起香案拈香叩响头认她做师父,但是,她口头上也认了的,要是他真出什么事,理论上,她都可以向大师兄郑明山和师父求助的,用师父的话讲,因为是同门,同出一门,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该守望相助。
她给那个小杂货铺打电话。
店主问:“曹严华是谁啊?没听过啊。”
木代急的跳脚:“就是那个要结婚的青山的表哥,当年他不想跟曹金花结婚,上房敲过锣的。”
这一幕想必早已在十里八村传为“佳话”,店主惊怔失语半晌,忽然莫名兴奋:“你是说大墩儿?”
大墩儿……
如此响亮的名字,真是来自于自己认识的某个人吗?这次,轮到木代说不出话了。
店主激动极了:“就是曹土墩啊,那小伙,好家伙,当年在屋顶上敲锣,他爹带了四个人上房才扑住他……”
据说这件事之后,曹家屯周遭再造房子,都尽量避免平房,倾向于造滑不溜角的檐山尖顶——这也是小人物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地方风土建筑结构习惯的典型。
木代结结巴巴:“那曹……土墩回家没有?”
没有,必然没有,如果阔别八年多的曹土墩忽然间公然回到了曹家屯,那必然是比青山结婚还要轰动的大事。
再一打听,曹家屯依然弥漫着婚礼将近的喜庆气氛。
放下电话,木代忧心忡忡。
喜庆气氛既然还在延续,就不大可能存在“新娘被曹严华救跑了”的情况,那曹严华去哪了呢?
当晚大雨,酒吧里人不多,木代独占一张角落里的桌子,明知道曹严华不大可能发信息来,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刷手机页面。
一万三心情不错,摇风摆柳地端着托盘过来,给她送上一杯拉了花的拿铁。
上头写着“反对包办,支持婚恋自由”。
木代真是一肚子没好气,低下头,嘴巴在咖啡边处啜吸,“自由”两个字瞬间就被她吸进了嘴里,嘴唇上泛着咖啡沫的泡泡。
一万三很嫌弃地看她,有些人,天生就不应该与之论艺术、情调、意境或者精致。
木代说:“你说,曹胖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真是应景,刚说完这话,外头一道迤逦电光撕开天幕,密集雨声中,传来轰隆隆雷响。
一万三说:“可能被抓起来了。”
“关在曹金花家的地窖里,遭受严刑拷打,最终不得不忍辱偷生——小老板娘你放心,一年后他就回来了,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怀里抱着一个娃,背上驮一个娃,手里还牵一个……”
气的木代拿座椅上的靠垫挥他。
酒吧的玻璃门被推开,有人停在门口收伞,伞骨并起,伞面上的雨水溪水般流下。
是罗韧。
一万三啧啧:“风雨无阻啊。”
他很识趣,托盘往胳膊下头一夹,回吧台根据地。
和木代相比,一万三暂时还不怎么担心曹严华:做事情总是需要时间的,没准曹兄现在正在筹划、思索、布局、等待时机,哪有今天过去明天就大功告成那么简单。
罗韧过来,木代往座椅里头挪了挪,跟以往一样,罗韧一般不坐她对面,喜欢挨着她坐。
身上,还带着大风大雨里的潮气。
说:“如果这一两天,曹严华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咱们可能得过去看看。”
木代点头,也是,不管是委托万烽火还是报警,总觉得没有自己过去放心——而且,现在这种几乎类似歌舞升平的局面,报警根本也行不通。
又聊一些经常聊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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