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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龙武屡屡被放鸽子,被轻视,他把火都撒在了朴春佰的身上。也难怪姜龙武生气,我方一直重申不方便从正式的外交层面协助,可是姜龙武现在明明又在我国处理此事。他现在身在我国,代表的就是其国外交部门,他的失败就是其国的失败,如果处理不好,他无法承担这个后果。朴春佰也是焦头烂额,只能求助于张建涛,两人相交久远,关系一直不错。张建涛现在也很为难,他一直不知道张清扬在这件事情上的具体态度,无法给老朋友朴春佰一个答复,两方来回应酬,苦不堪言。
当得知张清扬拒绝了姜龙武的会面请求时,朴春佰对张建涛怒吼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省长,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是对我们大韩民国的污辱!”
张建涛只能劝道:“朴先生,省长和您有言在先,的确不方便与姜副部长见面,您想想看,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在官方的层面上帮助你们啊,他一直都在强调只会出于人道主义的帮助,协助你们两国的会谈。”
朴春佰知道自己被张清扬钻了空子,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气愤道:“我不会再向双林省投资一分钱!”
张建涛也有些气愤,冷冷地说:“朴先生,你要明白一个现实,如果贵集团现在退出双林省,损失的是你,而不是我们。按照合约,您现在退出,那么之前的投资以及所修建的厂房和所进的设备,都将抵押给银行拍卖!更何况,您也舍不得双林省这个投资市场吧?”
经张建涛这么一说,朴春佰有些清醒了,同时他也明白张清扬应该更加清醒,所以才恃无恐。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之前太过自信,小瞧了张清扬的能力。朴春佰本以为整件事的主导者是自己,他会牵着双林省干部的鼻子走,但是结果正好相反,看似不愿直接参与的张清扬,反而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地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了。
朴春佰缓和了下语气,对张建涛笑道:“秘书长,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气得糊涂了!”
张建涛也就坡下驴,劝道:“朴先生,您现在可不能糊涂啊,事情还要等着您处理呢,这件事省长早就说过,从外交层面不好解决,所以你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谈判,另一方面也要想想其它方式在谈判桌上取得胜利。”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省长让我转达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张建涛苦笑着摇头。
朴春佰说:“我想与张省长谈谈,他不与姜部长见面,与我见面总该可以吧?”
“我帮您联系一下,”张建涛点点头,心想张清扬真是厉害,早就盘算到朴春佰会提出见面。
张清扬强硬表态不见姜龙武,却答应见一见朴春佰,两人虽然同属韩国人,但所代表的性质却是不同的。姜龙武代表着官方,朴春佰就不同了,他是一位商人,处在这件事情上的地位不同,张清扬才答应与他见面。当然,张清扬在这件事情上也早与张建涛通过气,他对张建涛的原话是:对方发火是难免的,实在不行,就由我亲自出面来熄熄朴会长的火吧。
朴春佰得知张清扬同意与自己见面后,问张建涛:“秘书长,我想以朋友的名义请你帮帮我,你能猜出省长在这件事情上的用意吗?”
张建涛摇摇头,他知道朴春佰想套自己的话,他当然不能说什么。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这件事关系太大,他什么也不能说。虽然朴春佰过去送给他不少礼物,但是那些礼物可与这件事无关。
朴春佰见张建涛不开口,还以为他不想说,又进一步问道:“您就告诉我,张省长与朝鲜方面是怎么说的?”
张建涛苦笑道:“和你们一样。”
“什么意思?”
张建涛解释道:“据我所知,张省长在私下里与朝方代表团没有任何的沟通,那天在欢迎的酒会上,他也只是说希望你们两国认真协商,不要商了和气,没提其它的。所以我说和你们一样,在对待你们双方的态度上,他很公平。”
朴春佰皱眉道:“我觉得他做得还不是很公平,他起码请朝方代表团吃饭了嘛,却没见我们姜部长一面!”
“那不同,”张建涛无奈地笑了:“这件事还真不怪省长,您应该知道我国与朝鲜的关系,如果省长不出面那才是失礼。另外,在这件事情上,你们的记者是犯错的一方,省长不方便见你们,是担心朝方不满。他见朝方代表,是说服你们两国友好协商,那是在帮助你们两国解决此事,您说……是这个道理吧?”
朴春佰无言以对,正如张建涛所说,张清扬这件事办得的确让人挑不出毛病。他无奈地竖起大拇指,说:“张省长不简单啊,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大陆官员!”
张建涛拍拍朴春佰的肩,说:“省长答应下午腾出半个小时和您见面,你准备一下吧。”
“谢谢秘书长。”朴春佰点点头。
朴春佰向张建涛抱怨时,张清扬正在与金光春通电话,他笑呵呵地说:“你们的人行啊,当场退出谈判,让南边的人很不满啊,我下午还要熄熄他们的火!”
金光春爽朗笑道:“李太忠和大部分朝鲜人一样,性格耿直,有时候考虑的少,这次让你为难了吧?”
“没事,都说了这是你们两国的事,我就是一个和事老!”张清扬轻笑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虽然不方便评论,但我不会怪李太忠少将。”
“其实李太忠的意见很简单,只是希望他们承认这是他们的错误,我们只是依法逮捕闯入军事禁区的记者。可是他们到好,这些资本家刚开始谈判就对我们进行批评,说我们违法、专制、不人道等等,也真应该让他们长个教训!”
张清扬说:“我估计你们的同胞姜龙武副部长的心情不会太好啊,听说他是一个强硬的人,这次可是丢了大脸!”
“就是要让他丢脸,他过去总是嘲笑我国!”
“不提这事了,”张清扬转移话题道:“韩方由我来沟通,那么你们的人在下次谈判时……”
“你放心,我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这次谢谢你的帮助,我相信有你在,我们会占大便宜的!”
“光春,不要感谢我,我们之间的事……就是我们之间的事,再说这件事我们也算是互相帮忙,两不相欠。”
“好,你说得对。”金光春明白张清扬在暗示什么,这件事的处理,两人在私下里的交流的确已经违规,如果传出去,定会在国际社会引起渲染大波,两人将受到严重的威胁和麻烦。
张清扬挂上电话,很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厉害啊……”马中华也刚刚放下手机,嘴里不由得说道。秘书正在收拾文件,注意到领导的表情有些赞许。
马中华得知张清扬在朝韩第一次谈判失败后的作法和言行时,心里难掩钦佩之意,老实说马中华对朝韩两国的态度都不好,本质上就不喜欢这两个国家。听说他们在谈判桌上吵架,不欢而散后,很好奇张清扬的应对策略。他可没有想到张清扬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断,以一种轻瞄淡写的态度,轻松就化解了双林省在这件事情上的被动,反而把问题的矛盾继续压在双方的身上,同时又采取了主动。
马中华现在几乎可以认定,张清扬早就胸有成竹,对于整件事的处理早有计划。事情的发展劳劳抓在他的手中,看似波折不断,但一直也没有偏离张清扬的预计轨道。马中华不禁又想到了邓志飞那个草包,他不禁在想,如果自己的身边能有张清扬这样一个得力助手,那该有多好啊!可惜种种原因已经注定,两人必须站在对立面上。马中华已经预感到他和张清扬之间,未来将产生很多矛盾。马中华本是一个反对集权的人,因此过去几年才在双林省消去了刘系的影响力,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当反对一个集权时,他也成为了集权的代表。张清扬的所作所为,一是为了双林省的发展,二来也是要消除他的集权统治。
政治家历来如此,往往以消灭集权、消灭神论,打造民主、共和为根本,但是当他们消灭了一切之后,往往自己也成为了集权、神的代表。正所谓消灭了一个神,又创造了一个神,朝代的更替,正是造神的过程。成王败寇,没有人甘愿失败。政治的根本就是斗争。马中华并没有意识到,当他消来了刘系在双林省的势力时,他的势力也引起了上面的担忧,一方独大,例来是中央集权统治最担心的事情。
张清扬中午没什么事,也就没有吃食堂,反正离常委院也不远,就让彭翔把他送回家里,吃过饭还可以午休。张清扬回到家里时,李钰彤刚好解下碎花围裙,露出了里面一条性感的吊带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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