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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靳弈的眉头沉了下去,“有可能恢复过来吗?”
“这个很难说。患者有可能受到某种刺激而突然想起,也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这种情况的变数太大。”
郁靳弈的表情已经沉重。他希望,她不要再想起来。
通过曲子桓的讲述,他才知道了一切。那样的事情猛然呈现,不要说卓凌晚,连他这个大男人都承受不住!
“要怎样她才能永远忘记?”他想得到确切的答案。
蒋医生摇头:“恕我无能。虽然远离让她厌恶的环境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如果患者主动去探求自己失去的那部份,是随时可能想起来的。不过郁先生,让患者遗忘并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因为这是一种消极的逃避,对于她自身并没有好处。最好的方法是让她勇敢地去面对,最终为自己找到出路。”
“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她怀孕了。”
“按照您的说法,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变性人,如果知道自己怀孕,她会探求更多,真相迟早有一天会暴露······”
郁靳弈走出来时,脸色极不好看,整个人都显得沉重。他没有得到理想答案,心头的烦恼不言而喻。
“总裁,曲先生已经打了好几天电话给您,希望和您通话。”付明堂迎过来,看着他的表情沉重,迟疑了一下方才开口。
郁靳弈接过电话,看着曲子桓的号码,好久才按下去。那头,只响了一次就被曲子桓接下:“您好,郁总,凌晚她······现在怎么样?”
“她好像跟你没关系了!”郁靳弈回答得极为不客气。
那头的曲子桓迟疑了一下,方才开口:“我只是不放心她,她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你最好保佑她什么事也没有!”郁靳弈无情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甩了回去,“以后他打过来的电话一律不接!”
“是!”
郁靳弈上了车,一颗头朝上仰了起来,眼睛闭着,眉头始终松不开。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去看付明堂:“让律师准备一下。”
“您要······”付时堂脸上一片惊讶,最后点头应了一声“是”!
另一头,曲子桓缓缓地放下电话,任由手无力地落在膝头,眼睛却没有离开膝上手握的那部电话。
他究竟有多蠢,才会连卓凌晚根本不是卓凌远都不知道?一个认识十几年,一个结婚三年,他们两个人性格、举止、行事、为人甚至连长相都不一样,他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用力揉眉,烦乱到了极点。
其实,最开始,是卓成商的误导了他。他告诉所有人,卓凌远不仅变了性,还进行了一系列的整容手术。所以在看到卓凌晚时,他并没有因为她与卓凌远不同的外表而惊讶。
卓凌远本来就拥有尖细的下巴,常年一头及肩碎发,漂亮如画,还真有些男女难辨。而被卓成商带回来的女人,同样拥有尖细的下巴,只不过短碎发变成了墨缎一般的长发。这更让他无从怀疑。
而后面发生了一系列的混乱,卓凌晚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卓成商气出心脏病,矍冰雪引产离开,奶奶病重······
这些事情让所有的人无暇分身,最后谁也没有时间去分析卓凌远的真假。至于她性格的变化,大家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因为变性之后受到了如此多的打击,所以将他本来的傲气扫灭,变成了如今这样子。
其他人或许无法分辨,但做为她丈夫的自己是应该分辨得出来的。和卓凌远相识了十几年,两个人再熟悉不过,但凡他多了解一点卓凌晚,就能起疑。可是,他该死地冷落了她三年,两人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最终让一切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一种愧疚感涌上来,他用力抓紧了自己的发,他真是混蛋!
······
卓凌晚醒来时,没有看到郁靳弈,只看到陌生女人在收拾屋子。看到她醒来,那女人用英文告诉她,“郁先生出去了,让我过来陪您。他说,晚上之前会赶回来。”
“哦。”卓凌晚轻轻应了一声,有些不习惯和陌生人来往,独自回了房。这些天,一直有郁靳弈陪着,醒了便和他聊天、出去散步,累了便回来睡觉,也没有时间去想事情,这会儿安静下来,却有些思念七月了。
她想听七月的声音。
屋子里没有电话,她在房间里摸了半天,没想到竟然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手机黑板板的一片,以为没电了,不想一按,竟然会亮。而上面显示电量满格。
她的号码是全球通,哪里都能打。她急着去按郁宅的号码,不想另一个电话却适时打了进来,是卓成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