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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拓心头直冒凉气:“所以,你绑那些人……”
裴珂点头:“青壤里,还能有什么人会来呢?老早就相中缠头军了。只不过那时候还不成气候,没人听我使唤。另外,不知道缠头军什么时候会来,蒋百川做派,几年才来那么次,总不能派人在外蹲吧?再说了,即便蹲守,等们得到消息、从地下赶过来,来不及啊。”
于是,这想法直盘桓心头,伺机欲动。
炎拓听到这儿,忽然想笑。
他几乎要可怜起蒋百川和邢深这些人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自以为守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挨靠着摇钱树,甚至雄心勃勃,想更进步,得到什么女娲肉。
他们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是超然不俗群,谁承想在这千年的棋局、长久谋划中,他们是食物链的底层、渺小那一拨,忙忙后,可怜而又可笑,被地枭相中,是裴珂“猎物”。
“那这次……”
“这次,因缘际会,时机成熟了。事情起因,是黑白涧地枭异动,林喜柔在尝试召唤地枭,你知道吗?”
炎拓摇了摇头,蓦地想到什么,又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想起在人俑丛时,自己曾拿枪托砸晕过只兽形地枭。
正如白瞳鬼能够驱使枭鬼,林喜柔这种,和兽形地枭间一还存有某种感应,她约邢深在黑白涧换人,为求绝对优势,很可能试图召这些地枭前来助力。
“那时候,们就警觉了,做了清扫,她应该没唤出几只来。再然后,缠头磬被敲响了,这就说明,外头有缠头军。”
这就有意思了,地枭异动,缠头军又在给枭鬼传音,青壤之内,看来有稀罕事生。
刚好,此时的裴珂,在白瞳鬼中已经很有分量,她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自己计划可以动起来了。
所以,白瞳鬼来势汹汹,过了涧水,见枭杀枭,见人绑人。
炎拓心中五味杂陈:“你绑了那么多人,就没想过他们根本不愿意吗?”
裴珂轻描淡写:“只要入了黑白涧,不愿意也愿意了。”
“再说了,为什么不愿意?他们在上头,是什么有成就有事业人物吗?”
她语气渐转讥讽:“往青壤跑,无非是为了钱,但凡他们在上头有点本事,不至于来求这种财。”
“上头人多、出头艰难,为什么不来地下呢?在上头什么都不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可到了地下就不样了,来就是人上人,顶级掠食者。事情做成了,不愁过不舒坦,还能长长久久地过下去,这样不好吗?”
“你把话给现在的主事人带过去,蒋百川好,别的谁好。会安排对黑白涧清扫和边界更严封锁,以后,应该不会再有地枭现世了。不希望老有地枭越界,惹出什么事,引来不相干人对地下好奇,打扰我们的清静。缠头磬已经毁了,大家没必要再有瓜葛,从此之后,地上归地上,地下归地下,你们过你们的,会过好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够明白了。
炎拓颗心往下沉:“那阿罗呢?她也……变了?再不想回来了?”
裴珂沉默。
***
炎拓心头忽然掠过丝不祥的预感,见面以来,他其实问过几次聂九罗了,但每次,裴珂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沉默。
她终于开口:“你说夕夕啊,她怎么样,你不是看到了吗?”
这什么意思?炎拓没听明白:“她不是活过来了吗?”
“是谁告诉你,她活过来的?”
炎拓脑子里处,似乎开始有蜜蜂在扇动翅膀,嗡嗡的,且频率越来越快。
“你们有女娲肉……”
裴珂的语气很生硬:“们从来就没有女娲肉。所谓女娲像,只不过是传说中女娲尸身坍塌瓦解处、血肉腐烂渗进泥壤而已。”
是自己用词不严谨了,炎拓口唇干:“是女娲像,可以让人活过来……”
“女娲像只是能让们以人的面目活在地下、地枭以人的面目活在地上,从来不能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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