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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和李希都不明白。
曲雁鸣笑了笑:“你们真是蠢死,这京城里可不只有淮安王爷一个王爷,还有一个人的府邸,从前也是重兵把守的呀。”
“这是泰安王府!”孤鹜率先反应过来。
曲雁鸣打了个响指:“聪明!”
他带着人进了泰安王府,直奔后院的锦鲤池而去,数着栏杆走到第三节,他摸了摸雕花的圆珠,逆时针转动后,便瞧见那锦鲤池后方的假山移动了一个位置,露出一方黑黢黢的阶梯来。他带着人下去,往泰安王府的地牢走去。走到底,便瞧见一排牢房,比不过淮安王府的细致,却胜在密不透风又隐秘。
“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在这里住着。我保证,如今全京城除了这里,哪儿都不安全。”曲雁鸣说。
陈渊和李希俱都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们不觉得意外。
曲雁鸣又回头看了一眼陈渊:“你若想死,那儿有刀有刑具,谁也不拦着你。可你要想明白,你死了,替谁人遮掩,又对不对得住你爹和你的良心。”
他径直带了其他人走了,留下陈渊满脸愕然。
这地牢间间都开着,他们想住哪儿都可以。李希不愿意跟他多说,自顾自的选了一间有光的躺了下去,陈渊在空地上站了一会儿,也选了一处坐下。
他盘着腿想,想起当初父亲在天牢自尽的事情,一时间胸中都是恨意,可想起母亲夜夜的哭啼,想起一旦陈家落败,他们绝对没有活下来的道理,便觉得万念俱灰。可若是现在死了,难道就能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吗?
不,他不愿这样!
他得活着,他已经全部招供,算有功,未必就会死。只要他不死,他至少还能护住母亲,哪怕是流亡呢,总不能让母亲无人送终。
夜色里,陈渊的心思起伏,当真没去寻死。
曲雁鸣出了泰安王府,同孤鹜等人告辞,他的身份还不宜暴露,孤鹜先行回去复命,曲雁鸣就从后门离开。
刚走了不远,就听见了暗夜中传来的喧嚣,格外清晰的喊打喊杀。
他愕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里,貌似是泼墨凌芳的方向吧?
高行止这是惹了什么事?
曲雁鸣想着,眉心紧蹙,脚步下意识的往泼墨凌芳的方向走去。
不曾想刚转过街口,一把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别动,也别叫,否则脑袋掉了别怪我!”
声音压得很低,他却清楚的听到,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他愣了愣,转过脸,宝剑在他的脖子上画出一条血痕,他颇为诧异的看向来人:“你为何在这里?”
夜色中,裴谢堂的脸上全是血迹,一双手微微颤抖不,她怀中还扶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贺满袖。
“是你!”裴谢堂也认出了他,带了几分诧异和警觉:“你又为何在这里?”
“跑不了都远!追!”
“往那边去了!”
另一侧的巷子口里,有人点着火把照了过来,还有无数的脚步声响起,就奔着两人的方向过来。裴谢堂握着剑的手猛地一紧,眼中便迸发出强烈的憎恨之色,她怀里拖着的贺满袖则是一声闷哼,显然受伤很重。
“跟我来!”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说话,曲雁鸣一把拖住她的手,接过她怀里的贺满袖,带着她钻进了旁边的院子。
夜深人静,那院子里并无人。
曲雁鸣带走贺满袖,裴谢堂麻木的手臂总算有了些许知觉,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一言不发的跟着曲雁鸣。
他会救她,她并不意外。
只是,他们走得掉吗?
这一带她不熟悉,曲雁鸣却很熟,很快转到了一处院子,他带着两人翻墙而过,径直奔往其中一个房间,推开了房间的门后,小心的将贺满袖放在床榻上。裴谢堂跟着他进了房间,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格外精巧,像是豪门大户的庭院。她愣了愣,曲雁鸣已打了水回来,低声说:“别担心,这是我的院子,你先洗一洗脸上的血迹。”
他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放下水,回到院中拍了拍手,几条影子出现,他低声吩咐:“将回来路上的血迹都抹掉,别让人追来。”
豪门大户,哪家都养着那么几个暗卫,裴谢堂见怪不怪,洗了一把脸,立即拧干了帕子替贺满袖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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