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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拙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一般,笑着戏谑道:「陈大人,先前他对陈府多有怨,死活不肯回来,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可不要再糊涂了。」
陈礼钦略有怒:「我自然知道如何为人父母,用不着张大人来教我。”
张拙拇了抒胡须:「呵,那是我多嘴了。」
陈礼钦引着张拙往府内行去,梁氏领着两个丫鬟早早等在路上。
只见她双手松松抱拳,在右肋下行了万福礼:「张大人。」
张拙笑吟吟道:「弟妹啊,内人时常惦念着邀你去陀罗寺烧香祈福呢,咱们两家有空闲了还是多走动走动,别在这陈府里闷坏了。”
梁氏微微一笑:「谨遵张大人吩咐。」
张拙也不多言,拉着陈礼钦继续往里走。
梁氏好奇问道:「老爷这是要与张大人去哪里?」
陈礼钦解释道:「张大人早先曾在太平医馆与陈迹结缘,两人成了忘年交的棋友,如今来寻陈迹下棋解闷。夫人且去湖好茶水,稍后送来陈迹住处,莫要怠慢了张大人。」
梁氏面色微微一变,低头又万福行礼:「妾身知晓了,不过陈迹那里刚刚住人,怕是桌椅不够这么多人坐。不如老爷引张大人去书房,我喊了陈迹过去。」
张拙若有所思。
未等他开口,一旁张夏忽然说道:「婶婶不用麻烦了,我与陈迹相熟,到他苑里反而自在些。」
梁氏温和笑道:「张二小姐待字闺中,去陈迹房中恐有不妥。「
张夏上下打量了一眼梁氏,温婉笑道:「婶多虑了,我有父亲和兄长陪着呢,谁敢乱嚼舌头,我父亲与兄长扒了他的皮。」
张铮乐呵呵道:「就是!」
正当此时,深宅之中传来哀豪声,张夏左顾右盼寻找声音:「这是什么声音,陈府今日在责罚下人吗?」
陈礼钦面色一沉,慌忙往前领路:「今日府中下人犯了规矩,正叫管家好好管教呢。张大人,
这边请。”
几人穿过深深庭院,来到听泉苑前。
陈礼钦推门便往里走去,正看见陈迹怀中抱着乌云,坐在两青砖之上发呆。
此时此刻,陈礼钦看着废墟般的院落,在原地。
张拙也是一惊,他往院里走去,左看看右看看,而后快走几步推开正屋木门,露出里面胡乱堆放的桌椅板凳。
他惊愣回头:「陈大人,你陈府若是容不下一个庶子,便将他过继给我好了,我张府容得下。
陈礼钦张了张嘴巴,半响没说出话来。他缓缓看向陈迹,喉咙干涩:「你—。”
陈迹慌忙起身:「陈大人,没想到会有贵客来访,失了礼数———-我这就收拾院子。””
陈礼钦扶着门框,转头盯着梁氏许久,权衡再三,缓缓说道:「定是府中下人听错了安排。」
梁氏会意,赶忙对丫鬟厉声道:「将管家喊来,我明明给陈迹安排的是铭泉苑,他为何将陈迹领来了听泉苑?他平日里就是这么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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