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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的祖辈在这里,根也在这里,母亲尸骨未寒……
傅晚儿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至少在孝期,我不会离开京城。”
温时宁还想劝,傅问舟先开了口:“那便依她吧,晚儿长大了。”
能勇敢承担,是好事。
至于周礼孝,他倒也不是很担心。
大不了多留几个人帮忙看着些。
马车突然停下。
穆九的声音传来:“二爷,有人拦车。”
“可否请二爷二夫人说几句话?”
有妇人的声音紧跟着传来,温时宁眼睛一亮:“是凤姨娘!”
凤姨娘是她初到京城时,温家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
这份恩情,无论如何不能忘。
温时宁激动地跳下车,见马车旁立着一妇人。
妇人身着素色道袍,黑发挽在头顶,慈眉善目地望着她笑。
“二夫人。”
“凤姨娘,真是你!”
妇人单手竖掌于胸前,微微低头:“贫道带发修行,法号亦空,请二夫人就叫我亦空吧。”
人亦空,思亦空,人生本就是一场空。
温时宁眼眸发热,还是遵循地行了道教之礼,改口为:“亦空仙姑。”
傅问舟这时也被穆九搬了下来,同样以礼见之。
亦空长久地注视着温时宁,眸光温和,清透,明镜一般。
“贫道不会看错,二夫人是有福之人,只是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而已。”
她又看向傅问舟,满意欣慰地点了点头。
“二爷福泽无边,愿二位自化,自显,自生,自常在。”
温时宁听不太懂,但也知眼前这位,再也不是那个亲近和善的凤姨娘了。
道已不同,境界不同,反而生出了不见形的隔阂。
以及,她突然拦路,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说两句令人费解的道语吧?
温时宁有些无措地看向傅问舟。
傅问舟眉目温和,但话语直接:“不知仙姑拦路是为何事?可是为了温子羡?”
到底是生母,也是人之常情。
亦空却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两封信来递给傅问舟。
“这桩尘缘早该了的,今日就交由二爷代劳吧。”
话落,她微微颔首,转身要走。
温时宁快语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温子羡说吗?”
亦空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他的选择就是他的造化。”
看着亦空走远,温时宁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
就像心里念着的旧人,终于相见,却已经不是彼此原来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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