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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述浅抿着的薄唇微微颤抖,泛着乌青。
宗寥掩门前往漆黑里唤来白挚去为南宫述备衣、备衣,想起对瀚还未说完的话时,却见冷然笔立的少年已不在连廊下。
搀落汤鸡入内,宗寥从南宫述的沉默寒冷气息里感受到他正压制着、隐忍着某种屈辱。
除却在郢山别业提剑追杀宗寥泄愤那一回,南宫述的情绪一向较稳,喜怒不形于色。
经过几月的相处、判断,宗寥对其了解没有十分,也有七分,眼下他不欲言语也不够温情的模样就是在抑怒。
在他愿意开口告诉之前,宗寥按捺住内心好奇,安静温柔地上手想为其解衣沐浴。
南宫述垂目瞧了她,斟酌掂量——从前不知她女儿身,使唤里总掺几分玩笑捉弄;而今再面对她,南宫述或多或少敬她且珍护,哪舍她负着伤来侍候自己?
婉言拒绝,自唤了白挚全程服侍。
半时辰后,南宫述款款披着件黛墨浅青色的寝衣出现在宗寥面前。
宽松裾边懒懒曳地,一头半干的顺滑油亮的青丝覆肩倾泻。
淡淡微莞,宗寥随即引他上榻休息。
心知对方俱有两相诚待心思,一并卸了伪装的两副面孔一时相对阒然,静望间,丝丝情愫渐渐将两人包围。
扶将南宫述躺下,宗寥理好其衣袍发丝。
复尝活脱世子背后的如水柔情,南宫述心底里的寒凉渐次散去。
前者正当离手,南宫述忽然却缓地抬臂勾住她腰肢,不由分说便将对方带近汲索,温软缠搅……
深觉唯有她的温香湿软方能慰藉心中苦寂。
霸道而柔和的侵略还未将宗寥完整浸裹,南宫述已适可而止,撤了侵近。
拥宗寥卧于身侧,他恬端端又躺好,仿似上一刻无事发生。
抬眸细赏着静若秋水的他,宗寥表情抽搐,眨了几下眼帘,不知所以。
嘴角不由匿了一丝羞涩美好。
雷嘶雨急。
双人薄衾一窄榻。
归宿在侧,两心相慰。
次日一早,宗寥还在睡梦中与缠身的巨蟒搏斗,突然就被一股力量摇了醒。
懒洋洋揉开眼,一双幽深的桃花眸子直直垂下来,蕴了一丝羞赧。
宗寥未及问发生何事,自己即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
垂眸一瞧,乍见自己一只手还扯着衣襟,襟前露出一片比黯淡面肤剔透莹润三分的雪白。
四目对眨了两瞬,宗寥两颊霍地一红,冷嘿嘿笑:“热得很哈,热的……”
南宫述目不邪视,只淡淡道:“有人来了。”
宗寥闻言静静一听,“禁军?”
南宫述点头。
“小舅舅!!!”神经猛一绷紧,宗寥翻身下榻,“快快快!起来!起来……”
亟亟拉南宫述原地打了两转,恍惚不知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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