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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勇下马盯着那条丈宽的水渠激动道:“没错,就是这里!”抬手指向水渠对岸那条宽阔平坦的山路:“当初我们就是从这条路进山的。”用询问的眼神盯着卫戗:“少主?”
卫戗翻身下马,来到水渠边蹲下,观察片刻后便得出结论:“这是人工开凿的。”
跟在她身侧的祖剔闻言,也蹲下来,歪头看看,随即伸手剥掉渠堤上的绿苔,露出里面的石砌堤坝,点头附和:“果然是人造的。”
司马润也要凑过来,但裴让眼疾身手快,抢在他前面蹲在卫戗另一侧,他也不研究,只是干干的蹲着。
司马润斜他一眼,然后沉着脸从卫戗身后绕回去,挨在祖剔另一侧蹲下了:“来此之前,本王翻阅大量典籍,并未发现一丝一毫关于这处无名山脉的记载,而这山脉地处我国境内,又是人工开凿,不该出现这种情况才是!”
卫戗探手入怀掏随身携带的舆图,展开来盯着看:“殿下大约是没找对地方罢!”
司马润又站起来,绕到卫戗正后方,双手拄膝俯身来看,看了两眼,一只手自然而然从自己膝头移到卫戗肩头,用她前世最喜欢的温柔腔调低缓道:“本王听闻卫家小郎的二师兄是个制图高手,想来此图便是出自二师兄之手,果真是无可比拟,本王日前曾打算正式拜谒南公,不想出了差池,所以等此番卫校尉安全返回后,想来卫家小郎也想回去探望师父,你我正好同行,到时候还要请小郎帮忙引见几位师兄呀!”
那狼爪子搭也就搭了,它还不安分,几句话工夫就从肩头爬到她颈侧了,真叫她忍无可忍,在另一只爪子也要搭上来之前,卫戗豁然起身,重重顶上他弧度美好的下巴。
心猿意马的司马润措手不及,被撞出好大一声响,他条件反射捂住下巴,旁边的梁逐等人呲牙咧嘴——都替他觉得疼!
卫戗一手拎着舆图,一手捂头,没什么诚意道:“哎呀,卫某鲁莽,殿下没事吧?”
司马润俊脸通红,勉力挤出云淡风轻的倜傥笑容:“本王无碍!”视线飘向她捂着的头顶:“你疼么,快过来让本王瞧瞧!”
在她替他挡刀挨箭时,他没问过半句她疼不疼;
在她咬牙苦撑三天三夜,差点力竭而死,好不容易产下诺儿时,他也没问过她一句她疼不疼;
在她为救他心爱的珠玑家人,带着累累新伤出现在他眼前,珠玑却剥了她爱宠的皮时,他别说问个“疼”字,甚至在看见她被流箭划破的脸颊,连个好脸色都没给她……
如今不过这么不痛不痒的撞上一撞,他反倒关心起她疼不疼了——矫情得她都感到胃不适了!
卫戗冷冷抛出一句:“多谢殿下关心,我没事!”懒得理他,转身拎着舆图走到境魑身前:“劳请真君给过过目。”
境魑微笑:“好说!”
卫戗掏出炭条,将图贴在马腹部,让裴让帮忙按住,将炭条递给境魑:“望请真君帮忙画出这处入口的所在。”
境魑将炭条揉来捏去,搞得一手黑:“施主之前只是让贫道带路!”
卫戗给祖剔递了个眼神,他默契的掏出金子递上来:“佣金!”
境魑眼睛一亮,盯着金子看了一会儿,莫可奈何的摇摇头:“还是不行呢!”
卫戗不耐烦道:“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
境魑笑笑:“其实……贫道看不懂。”
卫戗疑惑道:“什么?”
境魑坦然解释:“施主这图,贫道看不懂。”
祖剔攥住金子抬起另一只手,一把揪住境魑的脖领子:“耍我们呢!明明是看过图之后带我们来的,这会儿又看不懂了?那你还‘好说’个鸟?”反正入口找到了,他也没必要再跟这阴阳怪气的家伙客气。
境魑高举双手无辜道:“贫道可从没说过能看懂你们的图,只是猜你们大概要来这而已。”
祖剔搡他一把后放手,回头看卫戗:“勇叔说这附近有个小村子,不如我们去那边歇一晚,顺道打听一下情况,明天起早进山?”
不等卫戗接茬,境魑好奇插嘴道:“你们确定要找的就是这条路?”
卫戗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道:“真君此言何意?”
境魑耸肩摊手:“贫道意思是说,要进山就趁早,兴许你们住一晚再来,这路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乔楚也凑过来:“这位道长真会说笑,在下从未听说路还会跑了。”
境魑漫不经心瞥他一眼:“今早施主不就在跑了的路上一连跑了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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