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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郝嬷嬷来了。”紫扇进来回阿雾道。
阿雾搁下手里正在为楚懋缝制的内衫,“请她进来。”打从上回红药山房观刑之后,阿雾同郝嬷嬷便剩下点儿面子情了,等闲是轻易不来往的。
“给王妃请安。”郝嬷嬷福了福身道。
阿雾坐着受了全礼,楚懋虽然敬着她尊着她,可阿雾不打算也这样,先时她敬着红药山房,倒让郝嬷嬷生出了一股子以为可以随便拿捏她的心,阿雾如今可再不打算给郝嬷嬷那份尊荣了。
“嬷嬷请坐,紫扇去给嬷嬷沏茶,我记得嬷嬷喜欢吃云雾茶。”阿雾道。
“多谢王妃还记得老身的喜好。”郝嬷嬷肃着一张脸道,等了半天也不见阿雾再继续接话,只好老着一张脸道:“今日来,是想请王妃示下,相思的嫁妆是按多少银子准备合适?”
阿雾看了郝嬷嬷一眼,相思的亲事她都交给了郝嬷嬷打理,至于嫁妆么,阿雾不是那吝啬的人,郝嬷嬷既然管理内院,她便是默认由郝嬷嬷自行安排的。
想来这么些年郝嬷嬷和相思自己恐怕都存下了不少嫁妆,哪怕真如她所愿留在了祈王府,但女儿家必定要嫁妆丰厚才说得起话。
不过郝嬷嬷既然一副秉公询问的意思,阿雾也就不得不头疼地考虑一下相思的嫁妆银子问题了。“殿下一直将相思视作亲妹妹,咱们府里也没有多的姑娘,家里又难得有这样的喜事,她又是远嫁,咱们自然要多疼疼相思,不过也不宜太过铺张,我想,相思的嫁妆比照和真县主出嫁的嫁妆准备,嬷嬷以为如何?”
和真县主是静端公主的女儿,出嫁时十里红妆可是羡煞了人。相思以郝嬷嬷义女的身份能这样置办嫁妆,外头人就算再怎么嚼舌根也嚼不到阿雾这个嫂嫂头上了。
郝嬷嬷没想到阿雾会如此大方,“会不会太多了些,相思哪里能和和真县主比?”和真公主的嫁妆那可是三万两银子。
阿雾心里叹息,郝嬷嬷倒是一心为相思考虑,“嬷嬷说的是,白家是书香门第,不重媳妇的嫁妆,不过女儿家嫁出去,嫁妆丰厚才挺得起腰板说话,我瞧着,嫁妆还是只做三十二抬,别的咱们用银票给她压箱底,岂不两便?”
白家是书香门第,可不愿意别人在别后指点说他们是为了王爷义妹的嫁妆才去高攀的。阿雾这样一说,郝嬷嬷就再没有不满意的了。私底下郝嬷嬷不得不承认,这位王妃气度端雅、做派大方,说话有时候刻薄了些,但心地实在不坏。
到晚上楚懋回玉澜堂用饭,阿雾把今日郝嬷嬷问相思嫁妆的事儿告诉了他,他只道:“一切你安排了就是,若是不够,你便从庄子上的收益里拿就是。”
说起庄子,阿雾又想起了自己京郊那一个用来种菜的温泉庄子,当时是为了和郝嬷嬷打擂台,也为了自己的小厨房准备的,不过如今郝嬷嬷被架空,花妈妈对玉澜堂又奉承得紧,那些菜倒是用不着了,便寻思着该种些什么新鲜的来吃吃。
阿雾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地说给了楚懋听,“殿下替我拿拿主意吧。”
楚懋自然知道阿雾不缺那几个钱,“既然是温泉庄子,寻些工匠搭个温棚,种些瓜果,再养些温水鱼,到冬天吃个新奇也好。”
“殿下说得容易,那种什么瓜什么果,又养什么鱼呢,我可是一头雾水,也没个可用的趁手的人。”楚懋说的这些,阿雾何尝没想过。
“吴翰永手头有几个精通农事的,你找他派个人去你庄子上看看,若用得上,你留下就是了。”楚懋道。
阿雾笑着谢了楚懋,又道:“过两日我准备去北大街逛逛,想给相思打一套首饰添妆,五月里头我大哥也要娶嫂子了,我想着给新嫂子也打一套。”
楚懋不仅耐心地听了阿雾说的这些琐碎之事,还道:“听说宝生堂的首饰不错,后日我陪你去吧,上回应了要带你去聚芳园吃一回的,正好一趟去了。”
阿雾一听“聚芳园”三个字眼睛都亮了,她还以为楚懋忘记了哩,“这么急,那聚芳园订得到座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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