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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过来见见岳母和两位嫂嫂。你们难得进宫,在宫里用了午饭再出去吧。朕待会儿有事,就不陪你们用饭了。”楚懋微笑道。
这话简直是其他几人求之不得的,谁和皇上同桌吃饭都会消化不良的。
“这是欢哥儿和蕊姐儿吧?”楚懋朝两个孩子招了招手,“到姑父这儿来。”
欢哥儿年纪大些,已经懂事,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了,加之董藏月在家里就对他耳提面命了一番,因此有些不敢上前。
蕊姐儿却像她母亲,不怕生,见楚懋生得好,又一脸笑容,“咚咚咚”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去。
楚懋将蕊姐儿抱起,拿了几上的糕点喂蕊姐儿。
其他人看了也许只是惊奇,而阿雾就是极为惊奇了,楚懋的爱洁之癖从没好过,除了阿雾,他是不会主动碰任何人的,如今蕊姐儿就是第二个例外。
蕊姐儿甜滋滋的道:“谢谢姑父。”然后一边吃糕糕,一边看上了楚懋戴在腰上的荷包,伸手去拽。
唐音看了心里发紧,发誓再也不敢带蕊姐儿进宫了,却又不敢在皇帝面前高声斥责蕊姐儿。
楚懋捂住荷包道:“这个不可以给你,是你姑姑送给姑父的。”楚懋另取了身上的翠玉鱼龙玉佩递到蕊姐儿手里,“这个给你玩。”
皇帝身上挂着的玉佩,质地、成色都是极品,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块翠玉鱼龙佩可是传了好多代的东西。
唐音看着心都紧得窒息了。好在楚懋已经放下了蕊姐儿,唐音赶紧拉了蕊姐儿谢恩。
“朕瞧着,蕊姐儿天真烂漫,若是皇后喜欢,不如让蕊姐儿留在宫里陪你一段日子。”楚懋笑道。
唐音心里一惊,做母亲的哪里舍得自己的儿女,但是皇上已经开口也容不得她拒绝。
阿雾道:“孩子太吵了,我还是喜欢安静些。”这就是不应了。
楚懋也不坚持,又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往乾元殿去了。
这日正逢着端午赛龙舟,在五月初五这个正日子,帝后都要驾临景明池观赛,所以格外的热闹。阿雾少不得也要打叠起精神来盛装出席。
在池边的搭起的彩棚里坐下,阿雾不由想起她年少时候,也来看过龙舟赛,只是当时她是坐在下面,仰望着台上的帝后,而今物是人非,她坐在高位,却觉得心底荒凉。
池中锣鼓喧阗,龙舟上的健儿正在振臂划桨,眼看着就要冲刺终点,所有人都看得正心紧,却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人,朝着阿雾就是一剑刺来。
阿雾呆楞着,连闪躲都忘了,即使没有忘记,那也是完全来不及。剑来如电,疾驰攻心,阿雾唯一的念头是,她这是得罪了谁,怎的惹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说时迟那时快,阿雾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却见一道人影比闪电还快的挡在了自己跟前。
温热的怀抱,熟悉的气味,还能有谁,阿雾看着红色的血花在自己的眼前盛开,那剑刺透了楚懋的背,当胸穿过。
楚懋护住了阿雾,反手一掌,击毙了手里还握着剑柄的刺客。
阿雾扶住楚懋倒下的身子,眼里的泪就落了下来,那剑刚好刺中楚懋上次剖心的伤口,伤上加伤,阿雾满手是血,“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阿雾不敢去抽那柄还留在楚懋身体里的剑,哭着对楚懋道:“别死,别死,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阿雾——”楚懋伸手去摸阿雾的脸,“对不起。”
阿雾不知懂楚懋为何说抱歉,他紧接着就晕了过去。楚懋的禁卫很快控制了现场,阿雾则跟着太医将楚懋送回了皇宫。
乾元殿里几个太医争论不休,都不敢去拔那柄剑,剑刚好刺在楚懋的心脉上,如果拔出来又止不住血,那楚懋就必死无疑。
唐晋山和荣吉昌也大汗淋漓地赶到了乾元殿,可是谁也不敢下令让太医给楚懋拔剑,所有人都齐齐地看着阿雾,她是如今最有资格说话的人。
不拔剑是必死无疑,拔剑则可能死得更快,阿雾却知道越拖楚懋就越危险,她的双手死死地紧握住拳头,“给皇上拔剑。”
吕若兴听了朝楚懋跪下磕了三个头,再从他躺着的龙床暗屉里取出一个用明黄绸缎包裹地匣子,双手捧到阿雾的跟前,“娘娘,皇上曾经给奴婢下过秘旨,一旦皇上……”吕若兴有些哽咽,“一旦皇上不好,就将这匣子当着几位阁老的面交给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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