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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这位老太君说话颤颤巍巍,话语间就像是被强盗硬闯进家门吓得魂不附体的普通的老人家似得,宋怀义更是心疼不已,急忙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低声说道:“儿子不孝,又让母亲受惊了。”
他安抚了半天,总算让章老太君平静了下来。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裴元修,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况,然后说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裴元修对刚刚章老太君的态度和那些话也多少有些不安和歉疚之感,只是他不能过多的表现,便缓声说道:“今晚出了一些事,原本打算理一理,没想到惊扰了老人家休息,还请宋公和老太君见谅。等过了这件事,我会向老人家赔罪的。”
听见他这么说,话语诚恳,宋怀义倒也不好再纠结这件事。
不过,章老太君的事不说,不代表别的事不用提,宋怀义的目光落到崔家父子的身上,带着几分愤懑,说道:“这件事可以暂时不提,可是今晚的攻势,为何突然就停下来了?”
“……”
“公子,今晚的进攻,可是详细计划过的!”
“……”
“我在攻城的时候,突然两边的助攻都停止了,原来崔泰,还有你儿子,你们居然临战退缩逃回来了?今晚原本可以将沧州城一举拿下,现在——”
他气得呼吸都不匀了,而崔泰却起身走到他身边,状做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知道你劳苦功高,今晚攻城若真的成了,这首功必然是你的。不过,咱们攻城再辛苦也没用,要是有人吃里扒外,这沧州城哪怕攻下来了,也守不住啊。”
“吃里扒外?”
宋怀义立刻皱紧了眉头:“你说谁?”
“我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什么意思?”
崔泰哈哈大笑起来,而崔坚成在一旁也冷笑着说道:“世伯不要再装糊涂了。咱们两家协同攻城,但一座小小的沧州城又围又攻,这么长时间都拿不下来,若不是这中间出了奸细,暗中往沧州城内运送粮食,保证城内的人饿不死,咱们至于这么狼狈吗?”
“……”
“今晚,小侄在城外一个拐角的地方看到有人运送粮食,就把这些人抓了回来。”
“……”
“世伯想不想知道,运粮的人,是谁啊?”
宋怀义如果刚刚还在义愤填膺,还有些不明情况,这一下他们两父子一说,就完全清楚了,顿时瞪大眼睛看向大堂中央那几个被反绑着双手,蒙着头的黑衣人,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
崔坚成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
宋怀义声色俱厉:“这不可能是——”
“老宋啊,”一旁的崔泰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的,你现在还不明白?今晚负责攻城的人,我们父子可是都在这里了,但你——,”他冷笑一声:“你的宝贝儿子们,现在在哪里啊?”
宋怀义顿时一僵。
他又迅速的巡梭了周围一眼,的确,这个地方虽然是他的家,但却只有他一个姓宋的站在这里,宋宓和宋宣,都不在场。
这一刻,崔泰脸上的冷笑已经化作了阴狠,他转头对着裴元修说道:“公子,看来宋公是不见到证据不会轻易松口的。不如,我们还是直接审问这些人,让真相大白,也好——让一些人死个瞑目!”
裴元修一直没有开口,实际上这个时候也无需开口。
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这几个人的真明目,是必须要公示于人的。
于是,他点了一下头。
立刻,崔坚成几个手下上前,将那几个黑衣人头上的黑布袋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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