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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两个人是发生了冲突。
我看了看他们两,没说话,只是在刘轻寒的背后对着萧玉声比了比手势,然后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萧玉声就走了进来。
我问道:“怎么了?”
“大小姐,你也知道了?”
他倒是精明,只凭我现在的表现就知道整个情况了,我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是为了他要去井陉关的事?”
他沉沉的出了口气。
“我们好不容易才从京城杀出来,只有过了山西才算勉强安全,可他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去节外生枝——井陉关,那是他能去的地方吗?!”
“嘘——”
我往外看了一眼,拉着萧玉声走到书房里,关上房门。
一看到我这个样子,萧玉声更是明白了过来:“大小姐,你也赞成他去?”
我双手放在门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回头看着他:“不赞成他又能怎么样,难道我还能绑着他不让他去吗?”
萧玉声的脸色一沉。
我立刻明白他这个脸色的意思——我不能,但他能。
秀才还怕遇到兵,像萧玉声这样的人如果要对他动手,刘轻寒哪怕拿出师哥的款儿来,也是不管用的,大不了萧玉声回西山书院领个罚就是了。
可是——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先不要冲动。”
“大小姐,我不是冲动,”虽然他这么说,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角微微发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这一次出发,大师兄千叮万嘱要保护好师傅,可是——”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一梗,我的眼神也立刻黯了下来。
提起傅八岱的死,就像是又一次撕裂心头还没有痊愈的伤,那种血淋淋的剧痛再次擭住了我们的全身。
他沙哑着嗓子说道:“老师走了,如果连他也遇到意外,我们西山书院就真的要——”
看着他痛不勘言的样子,我也沉默了下来。
谁都有私心,谁都有在大局之外自己的考虑,他会为了傅八岱的死而愤怒得大开杀戒,也会为了西山书院将来的继承和存亡而忧心,这些,都无可厚非。
我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说道:“萧玉声,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也要体会他的心情,他是死里逃生的人,比任何人都更珍惜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他会去涉险,一定是因为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他敢去,当然也就有可以回来的手段。”
萧玉声眉头紧锁,说道:“可刀兵之事,谁能确保万全?万一井陉关的人就是要一刀杀了他,那我们该怎么办?”
“要说一刀杀了他,也不可能。”
我沉吟了一下,抬头对着他说道:“他在扬州那种地方都能活下来,一个井陉关,断不会这么快就让他丧了命。”
听着我的口气,萧玉声仿佛也会到了什么:“大小姐,那——”
我转头看着他,轻轻的说道:“他有他的计划,我相信他。”
“……”
“但我也不会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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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便纷纷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开始赶路。
一路无声,只听着马蹄不断的响着,不到巳时,就已经到了一处分叉口,往左是直接过关进入山西,而往右,就是井陉关守军的营地。
远远的,能看到那边有几面旌旗还在飘扬着。
关口没有被关闭,显然新朝廷的文书没有下发过来。
刘轻寒下了马车,带着几个他自己的亲身护卫,就准备往守军营地那边去,他翻身上马后,慢慢的策马走到马车边上,对着撩开帘子往外看的我说道:“你抓紧时间过关吧。”
我看着他,想了想,问道:“你准备的见面礼够不够?”
他点点头:“放心吧,足以让他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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