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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离珠不见了?!
我一听,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裴元灏也立刻起身,疾步走到了门口看着常晴:“怎么回事?”
常晴气喘吁吁,显然是从那边一路急行过来都没有来得及歇息,说道:“臣妾听从皇上的命令,刚刚过去,想要跟离珠妹妹说一声,至少,让她有个准备,可是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大门紧闭。臣妾知道,她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以为她又在独自难过,所以在门外劝慰了一会儿,但后来,臣妾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就让人推开了门。”
“她不在?”
“是的。”
裴元灏拧着眉头:“服侍她的人呢,都在干什么?为什么她人走了,还没有人知道?!”
常晴急忙说道:“臣妾也问过了,那些人说,昨夜,离珠妹妹又——,后来,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把所有的人都斥退,不让任何人守着她。她近来时常这样,所以大家也都不敢多停留。”
“……”
“谁知——”
她说到这里喉咙也有些发梗,说不下去了。
裴元灏脸色苍白,一低头,就看到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便沉声道:“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常晴慢慢的抬起手来,手里捏着一根微微有些发蔫儿的枝条,定睛一看,是一支软塌塌的寄生枝。
裴元灏眉心一蹙,而常晴也低头看了一眼,轻轻的将那根枝条奉到了他的面前,道:“皇上,离珠妹妹来的时候就几乎是孑然一身,刚刚臣妾去看,她只带走了两件换洗的衣裳,而这个——这是她留在房内的东西,唯一的一样东西。臣妾不知道是何意,所以把它也带过来,请皇上过目。”
裴元灏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慢慢的伸出手去接过来。
那根枝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折下的,叶子都有些发卷了,他定睛看着,许久没有再说话。
而我一看到那根枝条,就像是被一根针扎进了心里,一点细碎的痛楚,从心底深处慢慢的蔓延开来。
南宫离珠无声无息的走,没有留下一句话,但也许,她所有要说的话,都在这支寄生枝里。
无情之物尚如此,为人不及还堪悲。
裴元灏拿着那根寄生枝,脸色苍白如纸,手在不停的颤抖着,甚至连宽阔的肩膀在这一刻似乎也有了明显的颤迹。
一看他这样,常晴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臂:“皇上!”
裴元灏只摇晃了一下,就咬着牙让自己站稳,但急促和呼吸和不断剧烈起伏的胸膛已经昭示着他此刻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他的眼睛发红,喉咙里咯咯作响:“朕,朕——”
他已经明白,南宫离珠将所有的绝望和无助,都寄托在了这一根寄生枝上,也是这种绝望和无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这一刻,我的心也深深的沉了下去。
昨夜——
昨夜,我见到了她,她又守在裴元灏的门外,可裴元灏没有出来见她。
那个时候,我只顾着离开,甚至都没有多多的安慰她几句,现在想来,她最后跟我说的那几句话里,包含着多少失望,甚至绝望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只觉得无比的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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