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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杀气消散,迈步欲归至钟离眛身旁。
忽听府外兵刃之声大作,心道不妙,朝府外狂奔而出。
虞子期左臂,胸膛负伤,血流不止,钟府侍卫或伤或死倒在府外。而所犯之敌亦三三两两尸留当场。
“越人!子婴!欺人太甚!”项羽消散的杀气重现。
“此乃。。。子婴激将之法,霸王不可中计。”钟离眛右臂捂着伤口劝道,奈何伤口太多,总有照顾不到之处。
“不必多言,钟统领,吕臣之兵亦不必撤回!农时又如何,吴芮必死!!”
虞子期痛到无法开口,眼前昏暗,失去意识。
。。。。。。
与钟府相比,吕臣府上却格外冷清。除了父亲吕清与族人照料外,并未朝中之人探望。
吕臣左脚被层层包裹,躺在榻上,睁目发呆。
“毫无所获?!滚!再去寻!若无荀晋之迹,再不需归来!”屋外吕臣之父,吕清朝着将士咆哮。
将士唯唯诺诺退散后,吕清收起怒气,强装笑脸对着榻上的儿子。
“父亲,可有朝中大臣探望?”吕臣开口问道。
“并无。。。皆去钟府大献殷勤。”吕清回道,怕儿子心中难过,刻意隐藏了项羽旧日在钟府一事。
“一群小人,只知攀附霸王重用之人。呵。。。当年本统领与霸王分兵抗秦,钟离眛之流,仅为霸王帐下小将。时过境迁,小人得志。”吕臣面色病黄,心绪不佳,已抱怨了十数日。
“失足又如何?你还是大楚之司徒,岂是钟离眛之流可比?”吕清虽满脸愁容,口中仍旧安抚儿子。
“呵。。。父亲真会说笑。”吕臣怅然心伤,“霸王最喜可善战之臣,儿子已残,如何还能上阵杀敌?天下再乱,当是虞子期,季布,司马龙苴立功之时,怀王当年明升实降儿子为司徒,恐怕日后连司徒之职皆要拱手让人。”
“休要胡言!老子亦是大楚功臣,想夺你我父子之位,做梦!”吕清口中倔强,却亦犯难此处,浴血杀敌得来的功劳,并不代表可以长久,“你我父子还有童儿!童儿不计当年之仇,屡屡泄露秦国之事。只要。。。秦国不亡,吕家便不会被轻待!”
“秦国?”吕臣看着父亲决绝的脸,苦笑不得,“正是子婴害的儿子沦落至此,吕家还要保秦国不亡?哈哈哈。。。”
笑到最后,吕臣扭转身体猛锤卧榻,知晓此言虽荒诞,却是唯一保势之法。平日里笑容以对的群臣,真到了出事之时,才会知晓他日真正的心思。今日他还不至死地,便如此冷淡,已不敢想象吕家失势时,会沦落到什么下场。
“便再让子婴利用罢了。。。秦地虽远,总归为大楚所灭,到时,儿子要让子婴生不如死!”吕臣面目狰狞吼道。
门外脚步声响起,吕清快步走过,知晓是吕马童又传来密信。瞬间接过密信,重新关上屋门,归于吕臣榻前。
“吕童有何要事?”吕臣语气不善问道,“唉,数月来,密信无数,千信万信,却无荀晋大闹楚国一事,不然儿子亦不会如此!”
“此事不怪童儿。”吕清边打开竹简,边驳斥儿子,“子婴此计甚毒甚险,若不成荀晋当身死,楚国不会轻易攻越,若成,阴阳二谋合一之计,管教范增察觉,亦说服项羽不得。荀晋当不知此计全貌,童儿如何得知?”
此言引得吕臣又是一番咬牙。
吕清打开信笺,忽露不解之色,“这。。。怪!甚怪!荀晋乱楚之事,童儿不知。可这子婴派人乱燕之事,童儿如何得知?子婴有意泄露给童儿?若是如此,此信,不久前之信,可亦是子婴刻意为之?”
吕臣察觉出古怪,收起发怒之举,“童儿传信之数过多,以子婴之心思,早该知晓才对,如何任由童儿胡来?难道真是如此?”
吕清扔竹简在地,“此信亦不可信,项羽若问,胡乱编些事便好。”
“正该如此!”吕臣点头,对项羽之不满亦涌上心头。
九州另一侧,一君王笑对谋臣,“无需理会吕统领之事,寡人有法让吕氏得信而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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