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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县长仔细想了想这话。
他承认,到目前为止,最有利他家和他女儿的局面,就是杜二小姐和沈砚山订婚的消息传出去。
他的舌头,把自己满嘴的牙数了一遍,忍了这口气。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事情烂透了,腐烂味盖过了阴谋的味道。
杜县长需得一点点理清楚。
他还没有去找沈砚山,沈砚山自己找上门了。
沈砚山把报纸往杜县长旁边的桌子上一放:“我要跟令嫒订婚?这件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杜县长,我亲自带人救回了令嫒,贵府无一句道谢之语,事前承诺的厚礼也不见踪迹,我也不计较了。但如此讹上我,不厚道吧?”
杜县长端详他的神色。
见他着实动怒,这件事到此为止,也的确令杜县长措手不及。
他只能先把眼前的局面稳定住:“沈团座息怒。消息是谁放出去的,我们也不知道,估计是有人乱写。我去找报社,澄清此事。”
沈砚山点头:“请县长大人赶紧去澄清!”
说罢,他就要走。
杜县长急忙阻拦:“沈团座,说好的厚礼,这个得给您。您既然来了,就不用劳烦我再送一趟。您请移步我的书房,咱们慢慢说道。”
沈砚山果然停下了脚步。
沈横也一直留心事态发展。
沈砚山自己派人绑架杜二小姐、撕开她的衣裳,又自己带人去救人,随身带着记者拍下她的狼狈照片,把杜家逼到绝境。
杜二小姐的名声,关乎整个杜家。到底是选择名声,还是选择沈砚山,杜县长必须做个抉择。
于是沈砚山又叫人刊登他和杜二小姐要订婚的谣言,推了杜家一把。
督军府要沈砚山拿出铁证,证明自己没有囚禁杜二小姐,于是沈砚山让杜家主动和他结亲。
事情不是非黑即白。
对于这种种,沈横没觉得沈砚山有多卑鄙。
杜县长告黑状在先,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砚山这个人,脑子好使。”沈横想。
假如沈砚山今年三十来岁,沈横可能会忌惮他,但沈砚山太过于年轻了。
很多事,年轻就是限制,比如沈砚山永远不可能和沈横的官位相冲突。如果沈砚山想要更进一步,唯一的路是扶持沈横先升腾一步。
有了这样的认知,沈横对沈砚山的卑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静等杜家和沈砚山结亲的消息落实。
同时,沈横立马给督军府寄了一封信,派自己的副官快马加鞭送到南昌去。
他把沈砚山和杜家二小姐的事,以及这几天的报纸,都送给了督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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