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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仁哦了一声,顿了顿看他:“峰子,她还真是要去云南的,你怎么知道她想去那啊?”
岳峰没吭声,手边的电话突然就响了,他接起来叫了声“黑皮”,就一直沉默着听那边说话,到中途忽然就火了,冲着那头吼:“她不回去?我告诉你,今天你绑也得给我把她绑回去,苗苗才多大力气?你一个大男人制不住她?她疯了吧是吧,连路都不认识跑到那种市郊的酒吧喝什么酒啊?你把她送回家,对,送娘家,别送夫家。我现在不想接她电话,不听她说醉话,反正今儿你把她弄回去就对了,就这样。”
郑仁听的一愣一愣的,末了冲岳峰竖大拇指:“人才啊,两头都不耽误啊。”
岳峰把他凑过来的脑袋又推开:“滚,别挡爷看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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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峰头一夜睡的晚,早上起的迟了些,洗漱完下楼时,郑仁和婷玉已经在楼下忙活着接待客人了,旅馆装修的别致,一楼兼做酒吧,即便淡季游客少,左近的人也挺乐意过来休闲,岳峰到吧台要了杯白水,问郑仁:“沈哥今天打过电话来吗?”
郑仁白他一眼:“不是你吩咐有事才联系,没事别打嘛,没打来就是没事呗,nonews就是goodnews你懂吗?”
岳峰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问:“沈哥一般走哪条道?会不会往西线走啊,我听说甘孜那边路不好,他不会走塔公草原吧?”
郑仁讽刺他:“你不放心啊,不放心自己开车跟着啊。”
岳峰气了:“我哪不放心了?我就是……就是大半夜麻烦沈哥不好意思,我怕他赶夜路身子吃不消,我多问两句怎么了?”
郑仁从顶上的杯架里拿下一个高脚杯,白擦布在杯沿转着擦:“早上打过电话,说是到松潘之后,你们棠棠忽然要求下车,转搭了一辆货车走了,从此人海茫茫,失去了联络。”
岳峰差点跳起来:“她为什么下车啊?”
郑仁非常淡定地朝擦干净的杯口吹了吹:“我逗你玩的。”
岳峰血都要飙出来了,伸手就去扇他脑袋,伸到一半手机响了,只好先接电话,是黑皮打的,估计说的苗苗的事,岳峰给了郑仁一个威胁的眼神,走到一边接电话。
也没什么大事,黑皮就是跑来知会一声,交代的事他都完成了,说是一开始苗苗又哭又闹的,他实在不耐烦,吼了几句,苗苗就老实了。
岳峰没吭声,黑皮也晓得他心思:“不好意思啊,不该吼你心肝儿的,但是那也不是我女朋友,我大半夜帮你去搞这事,一肚子的火,她还在那要死要活的,我不吼她吼谁啊。不过所谓焉知非福,我非常技巧和隐晦地夸了你一下。”
岳峰奇了:“怎么个技巧和隐晦法?”
黑皮得意洋洋:“我就一路说她呗,我说你以为谁都是岳峰啊,都把你当娘娘一样宠啊?老子吼还是轻的,老子对付女人,就一个字,打!老婆三天不打,就得上房揭瓦。峰子,兄弟为你牺牲大啊,为了衬托你的光辉形象,自我糟践成家暴男人啊,改天你不幸跟苗苗复合了,可得念着我的好。”
岳峰失笑,也不知为什么,脱口就说了句:“别乱讲,我有女朋友的。”
黑皮大吃一惊:“啥?”
“啥”了之后一叠声地追问:“嫂子什么来头?咋就把你收了呢?是不是特美啊,是不是身材特好啊,还是家里特有钱你准备倒贴啊?官二代?富二代?煤二代?”
岳峰笑起来:“回去再跟你说吧,苗苗那边,你帮我留点心,昨晚上她给我电话,感觉她情绪不是很对,她爸那么能耐,一般咱们也帮不上忙,但凡能帮的,你代我尽力,花了多少钱,我回去给你填补。你要是嫌兄弟间谈钱俗,我回去请你吃饭。”
黑皮大笑,末了忽然想到什么,随口提了句:“昨晚送回去,是她妈出来接的。说是他爸爸出差了,得好一阵才回来。”
秦守业出差了?
岳峰心里咯噔一声,上一次见秦守业,是在敦煌,按理来说,他在那里失去了季棠棠的踪迹,算算时间,应该早就回家了,怎么还在“出差”?
他又到哪里“出差”了?
电光火石间,一个不祥的念头涌上来:难道秦家人去了古城?叶连成的死,难道跟他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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