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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瑞卿不行,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早上醒来就喊肚子饿。
好不容易到了十点有饭吃的时候,不是稀得见碗底儿的粥,就是开水里面泡着一把硬得发干的剩干饭。
强咽下这种水泡干硬的饭之后,就忍受着胃部难以消化的不适,一直到下午四点、最迟不会超过五点,就吃所谓的晚饭。
晚饭要么是红薯稀饭,三四片红薯,稀饭几乎不见米粒。
菜就别想了,有时候李氏大发慈悲,扔几片枯黄的菜叶子给楚惠:“你自己去炒一炒吃吧。”
可是,去哪里炒?
这里是花家,李氏不允许她进灶房,说是怕她会偷吃。
楚惠只好泪汪汪地看着手中的菜叶子继续枯黄下去,最后扔给鸭子吃了。
有时候,大柳和大木偷偷地藏一包荷叶包着的饭团给楚惠送来,楚惠不舍得吃,全给瑞卿一个人吃。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三个月,楚惠以为只是身体上的苦,忍一忍就过去了,心中有希望何惧生活艰难?
可是没有想到,李氏却已经想了一条狠毒的计策等着她。
这天中午,楚惠在屋里缝补李氏拿来的一些衣物,大柳来敲门:“楚惠嫂子,楚惠嫂子!”
“是大柳呀?进来吧。”楚惠脸色苍白,但脸上依旧泛着笑容,虽然笑得有些凄惨。
“楚惠嫂子,当家的请你过去,对了,带上小少爷也一起过去。”大柳说得很为难。
楚惠听出了不对劲儿,问道:“大柳,太太没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没有,只说叫你带小少爷过去,哦对了,还说叫你收拾你的东西一起过去。”大柳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有难言之隐。
“收拾东西一起带过去?大柳,是让我和卿儿搬家吗?搬去哪屋?”楚惠尽量往好处去想。
其实,她从大柳的语气和神色中已经看出,绝不是好事儿。
“我。。。。。。我也不知道,楚惠嫂子,你过去就清楚了。”大柳狠了狠心肠说。
“好吧,我就收拾。”楚惠已经不再惧怕任何困难。
别说是搬到其他屋了,以李氏的狠毒,让她搬到猪圈去住都有可能。
但是她不怕,只要能等到丁伯豪回来,在这儿受这些苦不算什么。
她没有什么东西,当初自己的行李被丁伯豪他们带上飞机去了,她这么久在花家穿戴的全是冬梅的,和后来她和冬梅用旧布做的。
三两下就收拾好了,她和瑞卿俩人各人一个包袱,都由她背在肩上。
跟着大柳来到了大厅,李氏正襟危坐冷着眼坐在上方。
一双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已经过早耷拉下来的倒三角眼,斜视着楚惠:“你来了?”
“来了。”楚惠牵着瑞卿的手,站在大厅中央,眼睛直视着她回答。
她也不问李氏找她来有什么事儿,无需她问,她也懒得问,李氏自然要说的。
“知道我叫你来有什么事儿吗?”李氏板着声音说。
那声音就象是从门缝里挤出来似的,冰冷不说,刻薄!
“不知道。”楚惠也从嘴唇中间挤出三个字。
“好吧,那我便告诉你吧。原先一直传演言要收我花家这座宅子,本以为是假的,如今要当真了,政府已经下来了通知,勒令我三天内就搬出去。”李氏垂下眼皮说。
“全都要搬走?你也搬走?”楚惠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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