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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机场的时候,车停了下来。
“惠儿,你在车里别下来,我下去一会儿。”丁伯豪轻声对楚惠说。
“那孩子们呢?”楚惠朝前面的车看去。
“孩子们也在车里等,不下车,你们都别动。”他下了车,关上车门朝前面的车走去。
在前面的车门旁站着,车里的李士聪也下来了,俩人说着什么,然后朝右边一条路走进去。
楚惠坐在车里朝外面看,见路上到处是车辆和背着包袱的行人,就象一支逃难大军一样。
只不过这些行人都比较特别,拖家带口的,一个个衣着光鲜,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家人。
楚惠探出头去朝车后看,后面也是黑压压的行人和把喇叭按得山响的车辆。
“哎呀!这不是丁太太吗?丁太太,丁太太!”一个尖锐的女声高喊着。
楚惠惊讶地朝声音处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在不远处朝她招手。
这不是警察局长家的太太吗?经常去她铺子里做旗袍的,人挺好,她怎么也在这儿?
楚惠想都没想就打开车门下车,在这种逃难似的队伍里,能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尤其是老家人的脸,谁能硬着心肠不过去呢?
她走到那位太太身边,说:“大姐,您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哎呀,不是和你一样嘛?你家的丁长官这是要带你们到那边儿去的吧?”局长太太挤了挤眼说。
楚惠明白,她所说的“那边儿”指的就是海的那边,就是台湾。
“是呀,大姐,你们呢?”楚惠关心地问。
“我们也是,喏,全家都去呐。”局长太太下巴朝对面努了努。
楚惠看过去,那边一辆车里探出几个孩子的脑袋,那就是警察局长的孩子们。
“真好,说不定咱们是同一趟飞机呢。”楚惠有些高兴。
至少到了那边不会因为没有熟人而过得不习惯,好歹有个老熟人,又是丁伯豪的老乡,去了就跟一家人一样。
“谁说不是呢?唉。。。。。。”局长太太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家丁长官当那么大的官儿,你们去不用花半文钱,我们家死鬼当那个废物局长一点儿用都没有。”
“怎么了大姐?难道你们家。。。。。。还花费了。。。。。。”楚惠惊愕地问。
“可不是嘛,我家老东西花费了三十几根黄鱼,这才弄到座位,不然根本连飞机都上不去。”局长太太撇着嘴说。
“哦,是这样呀?”楚惠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替他们家高兴,能去就成,钱财身外之物。
“你没有遇到花家的人么?”局长太太问。
“怎么?他们也要过去?”楚惠惊讶地看着她问。
心里有些隐隐作痛起来,不为别人,就为瑞隆和瑞卿两个孩子,虽说那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但也在自己身边养过几年的儿子。
在她的心里就跟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最近由于忙着收拾自家的行囊,又因少于花家走动的缘故,她完全把花家是否去留的事儿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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