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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的血雾也在他的面前爆炸开!
他踩停了车子,走下车门,额角,后背尽是冷汗。呼吸都紊乱急促了起来。
他一步一步地,缓慢又颠簸地,靠近那个女人。
她的脸朝地面,看不清五官。但是黑头发黄皮肤,无疑宣告着她是亚洲人。
而且,那个身影,他那么的熟悉,夜夜在他身下绽放的女人。他怎么会错认?
白茫茫的尽头,他终于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到了她。
鲜血在她的身下默默流淌,远比上次流产还要恐怖夸张,如同他所见过的最红艳的玫瑰,平铺在天际。
那是只有在地狱里,才能盛开的曼珠沙华,绝望亦绝美。
而他,亲手抱起了她。
……
黑暗,永无止境。
梦,似乎也没有了尽头。
在梦里,亦是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顾然缩在自习室的窗户边,在窗户上哈了一口气,又在那层氤氲的湿气上抹出一个少年的俊容。
那是她的同桌,沈智尚。
他用铅笔头戳了戳她的胳膊,“喂,别偷画我啊。画的还那么丑。”
顾然恼怒,抓过他手中的笔,要扔,又怕惊动上课的老师,然后在纸条上,写上了一个字,“滚!”
沈智尚觉得好玩,又在前面加上两个字,变成,“偏不滚。”
顾然无语,也加了几个字,“偏不滚的是猪。”
沈智尚又加成,“偏不滚的是猪老公。”
顾然又羞又急,最后撕了那一张纸。
那张纸被撕得七零八落,扔进垃圾桶的那刻,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
在她身后的少年,得意地笑,“撕了也没用。我这辈子肯定会娶到你的。除非我死,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滚。”
死……
顾然的心口突然一窒。
黑暗中,仿佛有人握着一把无形的刀,寸寸地割着她的骨肉。
那样无边无际的黑暗……那种痛入骨髓的冰冷……
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如同是一场梦,让她陷了进去,深深地陷进去……
……
“医生,病人快不行了。要休克了。”
“让我来。”医生抢过心脉电击的仪器,冒着大汗在那争分夺秒的抢救病人。
“不对,血压也有问题。”
“输血的流速调一下。”
……
“顾然,醒一醒。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无助的绝望里,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在一点点挽留她逐渐消散的意识。
顾然挣扎着伸出去手,想要触到记忆的主人,却终于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