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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寒暮冷何相随,姗姗雁字去又回。
萍踪千里问无人,铁鞋踏破鬓霁催。
相照梦,望穿秋,一曲离恨祭千杯。
前尘远,追后世,此生只为一人醉!
漓王司鸿璟,青石水岸,玉笛饮歌。哪知,曲调由起初的愉悦,不知不觉转成了悲伤。
天未下雨,闻之此曲,便觉得天地间似乎蒙上了一层浓厚的氤氲,不由叫人心头濡湿。
唯一小宝贝,远远地便听见了父王的笛声,眼前蒙上一层水雾,知道爹爹又在思念娘亲了。
小身板疾风掠影,闪进了赫连家的车马队中。
见到赫连卿,隔着好几步远的距离,跳出来,唤了一声:“娘亲哥哥!”便朝着她扑了过去。
一见是黛唯一,赫连卿怕他扑空摔了,抢前一步,接住了他肥嘟嘟的小身子。
“唯儿?你怎么来了!”
唯一脸蛋儿红红的,眼眸也是红着的,样子很委屈。赫连卿没来由地心下一紧,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哭过?是父王骂你了?”
短短的相处时间里,赫连卿便察觉到了魅漓对儿子的态度,似乎不愉。唯一的样子,叫她很自然地便联想到他有可能,是被爹爹给训了。
唯一连连摇头,一边抽泣一边吐字清晰地说道:“唯儿淘气,给我们的马车弄坏了,赔钱给了赶车的伯伯。”
“然后我们没有了代步工具。接着父王去了河边,唯儿听见父王又在吹伤心的笛子了。那笛子是娘亲赠给父王的定情之物。娘亲哥哥,唯儿和父王皆是没人疼的孩子,好可怜啊!……哇……”
小家伙声情并茂,说到最后,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哗啦一下子便涌了出来,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不大一会儿,便湿了赫连卿递上来的整条帕子。
宁极渊在旁边神奇又好笑地听着看着,怪道小小的孩童成精了!听说他才五岁多,情商如此之高,心坚如铁的赫连少爷,似乎皆被他给软化了。
“好了,不哭了,娘亲哥哥在,不会不管唯儿的!娘亲哥哥疼你,好不好?”
面对泪人一般的小美男,赫连卿一时母爱泛滥,将唯一抱在怀里,口中说道:“唯儿家的马车坏了,那娘亲哥哥请唯儿和你父王坐哥哥家的马车好不好?咱们去找你父王。”
“真的吗?那太好了!”唯一一听顿时破涕为笑。
心说话,唯儿的眼泪没白流,要的便是娘亲你的这句话!过后父王一定觉得唯儿办事得力,喜欢唯儿!
赫连卿哪里知道被小家伙给圈套了,抱着他便朝魅漓的方向赶过去。
唯一双手搂着赫连卿的脖子,把一半小脸埋在娘亲哥哥的脖颈间。一动小眉头,心里叹道,娘亲哥哥好香啊!
对的,我的娘亲就是这个味道!
心里一美,小脸对准后边瞪眼瞧着他们的宁极渊和侍女随从,得意地一扬小脑袋。
丫鬟香音好奇地“哈”了一声,小家伙不是在船上的和客栈里偶遇过两次的那个怪男人的孩子吗?什么时候和公子混得这么相熟了?
魅漓一曲吹奏完,缓缓放下天音,蓦然转眸之际,竟看见双眸含泪的黛卿,就站在他的十步外。
由呆愣到惊喜,接着痴痴地唤了一声:“相公!”
然,未待唇角边的喜悦蔓延开,“黛卿”却开口说道:“漓王,听唯儿说你们的马车坏了。若漓王不嫌弃赫连家的马车简陋,便请漓王与赫连卿一道同行,不知王爷可觉方便?”
赫连卿的话,叫魅漓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吐了口气,魅漓摇了摇头,说道:“不必麻烦了。我和唯儿走路便可,只不过晚到几天。我们不急着赶路的。”
咦?父王这么一说,唯一小宝贝自赫连卿身后探出头来,眼珠转了转,心说话,父王是在玩欲擒故纵咩?
果然,在娘亲哥哥看不见的地方,父王理了理袖子,悄悄给他递了个手势。意思是该他出马了!
唯一心里得意地哼了一声,这会儿你儿子有用了吧?
同时想到,当初娘亲定是被父王扮猪吃老虎的手段给迷惑了,以至后来被父王得逞。
父王好“阴险”!
唯一在心里对他爹一阵腹诽,然面上却不敢耽搁爹爹的大事,自赫连卿身后跳出来,一溜小跑,跑到男人跟前,拉扯住他的袖子,来回摇晃。
可怜兮兮地说道:“父王,上次唯儿脚崴了还没好。唯儿脚疼,不想走路。父王,咱们便和娘亲哥哥一道走吧!”
“父王可以背着你走。”
“不要!唯儿很重,累着了父王怎么办?另外,唯儿想娘亲,唯儿想和这个娘亲、还有父王,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坐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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