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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祖的位置,距离翠柳堡并不远,此时的他,肥硕的身躯正坐在一个军寨的中央,军寨已经一片疮痍。
在许文祖身边,有数百南望城守卒,还有另外五个昨日在签押房里见过的总兵官。
郑凡来了后,也只是站在后头,没出头说什么话。
许文祖坐在那儿宛若一座肉山,外加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压抑情绪,确实能够以官威的形式呈现出来。
大家伙,就这么站了不少时候,终于,许文祖抬起头,狭窄的眼缝间,有一股子精光流转。
他双手摊开,
道:
“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了,本官召大家过来,不是想问责大家,因为这脸面,已经丢了,问责不问责,其实没什么意义。
这一次,被乾人打上门来,还又被乾人堂而皇之地离开。
本官,你,你,你,在场的你们所有人,
一个个的,全都跑不掉,
死不足惜!”
许文祖没有去推卸什么责任,也没去找什么原因,事实上,事情都快过去一天了,但靖南军大营那边,还是没传来任何的消息。
侯爷,肯定是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但侯爷依旧什么话都没说。
这种沉默,很诡异,却又往往是最为可怕。
“官位什么的,本官很在乎,身家性命,立身之本的东西,本官也一样很在乎,相信你们也同样很在乎。”
许文祖一边说其目光一边在在场所有人身上扫过,
“说句不怕犯忌讳的话,数百年的门阀,说没也就没了,咱这点身家,这点地位,又算得了什么?
眼下,国战在即,你我,诸位,所求的,真正只是手上的这一点点兵权么?
这是国战,这是国战!
我大燕百年才再次等到这次机会,青史就在我等面前,我等是有可能是有机会去青史留名的!
不瞒大家,靖南侯爷那边,本官早上就派人往营里头递送了折子,但侯爷那边,没传出来一句话。
昨日在签押房,你我都说,大燕就靖南军和镇北军,太少了,我们也得推出个强军。
好啊,话才说完,当晚就被人家打了一巴掌。
老子是北人出身,在北方,只讲一个道理,那就是你蛮族敢来咱燕国地界杀多少人,镇北军就去荒漠上杀个双倍!”
说着,
许文祖深吸一口气,
喊道:
“咱平日里自己窝里斗是窝里斗,但这一次,不是窝里斗那么简单了,明日,各家各部,都别藏着掖着,把你们麾下最能打的部队调出来!
就在这儿集结,就在这儿整军,我们一起杀向乾国去,乾人昨晚杀了我们一个,我们明儿个就宰他两个。
没杀够数,绝不回营!
老子手下的兵,第一个攻城,第一个拔寨!
军功,你们先拿,战后折损的军械、人马,老子先给你们补!
老子就想问一句,
都他娘的是带栾子的爷们儿,
敢不敢明天一起去把这一口气给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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