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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婉菁眼冒金花,头痛欲裂的沿着墙壁倏的掉落。
腿疼,头疼,浑身都疼。
趴在地上的她从裙子里透出来的血水染红了玉石地板,她艰难的抬起头,却是以高昂的姿态望着拓拔墨,哪怕他比她高出那么多,她也无所畏惧,“我自己种的树,我为什么不能折?”
“你种的树?哈哈哈,陌婉菁,你再说什么?你以为你随便说一句朕就会相信吗?
你当朕是傻子没有分辩是非的能力吗?那两株小树分明是朕与茹儿一起种的,不过最近茹儿又陪着朕在这御春园里和安福宫里又各种了两株小树,朕才没有怎么去打理那两株罢了。
陌婉菁,你省省吧,给我起来,侍候朕更衣。”
陌婉菁抬头再看拓拔墨,不由得就有些可怜起拓拔墨了,他自己做过了什么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居然还说他有分辩是非的能力?
真不知道陌婉茹对拓拔墨做了什么,让他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她只有三天时间好活,她只想找到那个人,知道他一切安好,她没有能力去管拓拔墨的一切了。
他也不需要她来管。
吃力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为拓拔墨褪去朝服,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室内服饰,拓拔墨便大步的往一旁的御书房走去。
陌婉菁转头看了一眼那两根被拓拔墨丢下的树干,默默的捡起,重新的拄在了腋下,一步一步的紧跟着拓拔墨到了御书房。
从头至尾,拓拔墨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只有她卑微的紧跟着他,真想弄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竟然都不记得自己与他一起的过往了。
此时的她,突然间就觉得最可怜的不是自己,而是拓拔墨。
青黄明亮的茶水在青花瓷的茶杯里轻轻泛起涟漪,拓拔墨多年如一日,最喜欢的从来都是毛尖,她却沏了一泡碧螺春递到了他的面前,“皇上,请用茶。”
拓拔墨望着茶杯里的茶水,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现如今的宫里,从来没有人为他沏过碧螺春,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毛尖的茶香。
记忆里独有一个女人为她沏过这样青黄明亮的碧螺春。
但那一次,他尽数的喝尽,只觉得那是人世间最美味的甘泉。
那是陌婉茹。
想到这里,拓拔墨倏的一抬手,一杯才沏好的滚烫的热茶便飞溅到了陌婉菁的脸上,手背上,还有衣服上,“你居然敢学茹儿也沏这道茶,你不配。”
陌婉菁抿着唇,忍着烫伤的痛,再度吃惊的看着拓拔墨,一双眸眼里全都是哀凄,她想要唤醒拓拔墨对她的记忆,可偏偏,那些本应该是属于她的所经,全都变成了陌婉茹的。
“皇上,怎么了?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不小心罢了,让茹儿好好检查一下你有没有烫到了哪里?”不知何时,陌婉茹不请自到的进了御书房,小鸟依人般的就冲到了拓拔墨的身边,拓拔墨轻轻一揽,便将她搂到了怀里,旁若无人的对陌婉菁道:“收拾干净,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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