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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就叫陆安,我希望他能一生平安。”
清淡的风扫过她苍白的容颜,此时的她,面色暗淡消褪得就如旁侧那退色的照片。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能延伸多久,抱着小小的孩子,独自淌泪。
“爸,上天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每次幸福到手,总要面对新的折磨。以我现在这副模样,就算叫我去见人,我都不敢,又如何能面对陆子昂。爸,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一至两年这个不固定的期限,百分之五十的存活机率,这些尤如恐怖片,时时压抑着她,使她的身体难以承受,几乎要碎裂。
她能如何?她能如何?
仰望苍天,原本清亮的天空一时变得阴霾,惨淡,暗色的白,就如她此时的心情。远处飞过一只孤鸟,独自凄鸣,划过黑色的一道僵硬的直线,斜飞上天,慢慢消失。
“爸……”
她倚着父亲那坚硬而冰冷的墓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依靠。
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她如一团泥般瘫在那里。
陆子昂坐在客厅里,旁边有北沉和温尔雅,从他皱紧的眉头里,可见并没有找到朱丝马迹。
他用单手撑起了额头,沉重得好像头随时可能掉下。
“你都找了哪些地方?”北沉出声,握紧了温尔雅的手,给她以安慰。
“都找了,能找的地方。”
陆子昂无力的声音发出,流露出来无限的痛楚。
“她到底去了哪里?还带着一个不足月的孩子。”温尔雅的愁绪也堆上了额头,她在为李阳和孩子担心。
陆子昂烦乱地擦着头,表明着不知情,北沉垂下了脸,陷入思索当中。
正此时,严嫣打来了电话。“尔雅,和你约了去看医生的,这些天可能去不了了。”
“怎么了?”
她问得无心,此时正担着李阳的事情,着实没有心情管这些。
“我这里来了个病人,病情挺严重的,还带了个孩子,可是,早上却不见人了,我和阿方必须把她找到。”
“病人?带了个孩子?”温尔雅重复,眼眸亮了一亮,紧紧追问道,“什么样的病人,她叫什么名字?”
“叫李阳吧,得了子宫瘤,相当严重的病。”
“李阳,李阳,李阳去过你们那里?”温尔雅差点跳了起来,不过马上变得有气无力,“她现在人呢?能去哪里?我们都在找她。”
陆子昂听得李阳的名字,猛然抬起了头,差点将温尔雅手中的电话抢走。
“他们说什么?李阳在哪里?在哪里?”他几步弹起身体,追问着,摇晃着温尔雅的身子,若不是北沉前来将他拉开,定会将温尔雅的身体摇散。
从温尔雅垮下的脸,可以想象事情的变化,并不往好的方向发展。咬咬唇,温尔雅差点哭出来。“严嫣和方医生看到过她,还把她带回了家进行了检查,后来留她一人在房里休息,不想这会儿竟失去了踪影。”
“她那么弱的身体能去哪里?”
摇摇头,温尔雅也给不出答案。北沉想了想,道:“我们不如去严嫣那儿,把事情问个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体,确实不会去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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