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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顾不得衣衫凌乱,有些地方都被撕破了,狠狠地踢了卫砺一脚,夺门而出,脚还没迈出门槛,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立马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那么多次,万一怀孕了,那就更糟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在药店居然会碰上我最不想碰见的人之一。
婆婆——哦,不对,现在已经不是我婆婆了,该称呼她为张兰女士。
我刚走到药店柜台前,柜员问了一句“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诺诺?是你吗?”张兰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带着明显的焦急。
我下意识回头,就见张兰一手拎着包,一手提着一个装满菜的袋子,应该是刚从菜场出来。
张兰的脸色很不好,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这些天季成不肯回家,她也过得很艰难。
“妈……”我脱口叫了一声,话音未落,心里又是一阵闷痛。
回不去了,这一次,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诺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张兰快步走上来,抬手就摸我的额头,目光突然定在我脖子上,愣了愣,喃喃地问,“这……这是……”
我顺着她的目光摸过去,一个烂糟糟的伤口,有干涸的血印子,是卫砺咬出来的。
我躲闪着她的目光,喃喃道:“没事,没事。”
话音未落,我就仓皇逃出了药店,一口气冲回宾馆,冲进卫生间,将花洒开到最大,用冰冷刺骨的水冲洗。
脑子里来来回回,全是卫砺的话,什么“假装三贞九烈”“这膜该不会是补的吧”等等等等。
季成骂我贱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很委屈,可回想着卫砺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脏,前所未有的脏,比女表子还脏。
女表子出去卖,起码还是为了生活所迫,我呢?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不要脸,自己作践自己。
我失魂落魄地出了浴室,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就那样倒在床上了,昏一阵迷一阵的,意识一直模糊不清。
不记得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触目所及,全是白色的,雪白的墙壁,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护士,明晃晃的针头闪着耀眼的寒光。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季成寒着脸将我摁回床上,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温度:“躺下,别动。”
“这是?”我张了张嘴,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汹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发烧,急性肺炎。”季成别开头,抽回了手,我这才惊觉,原来在昏迷的时候,我一直握着他的手。
心里一暖,又一疼。
护士换了药,一言不发地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季成两人。
“你……怎么会……”我很想问问季成怎么会知道我发烧了,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
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张兰肯定把遇见我的事情告诉季成了,说不定她还天真地以为我跟季成激情了一夜。季成找到宾馆,发现我高烧昏迷,于是就将我送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