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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月悠闲自在地在这大虞府中走着,仿佛正在散步一般,实质内心却焦躁不安。好在此时正是用晚餐的时间,路上来往行人不多,往那地牢里来往的人更不多。据那小丫头所说,地牢在大虞府的最西边,因位置处于地下,入口又在大虞府内佛堂的蒲团下面,位置特别的隐蔽,因此地牢之上只有两个打扮成出家人的侍卫把守在佛堂内。
果然如小丫头所言,那佛堂之内只有两名出家人,当然此时颜月已然知道这两个出家人是假的。在颜月的一只脚才跨进佛堂之时,那两人便一左一右地迎了上来。一人两手合十认真地道:“小姐,这里不是你来之地,请回吧。”
回答他的是一声低低地啜泣,眼前的小女子一边抺泪一边低低地回道:“师傅,小女子夫君才过世,想到这里为他祈祷,希望他不要喝下那孟婆汤,不要忘了小女子,希望来生和他再做夫妻……”
两个男子对视着,身为侍卫他们对这大虞府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位容颜俏丽的小女子感到奇怪,可想到这大虞府内近日多了许多颇有来头的人物,想到这些人或许因为寂寞,把这才守寡的小娘子接到府中也有可能。只是这里并不是真正的佛堂,这小女子来这里祈祷,还真不是一般得不妥。
只是没等两人再开口,那小女子抽咽着再度开口道:“两位师傅,小女了带来了夫君的小像,只要把这小像挂在佛前,祈祷片刻,小女子便可离去,请两位师傅满足了小女子的此番心愿吧……”颜月一边说着,一边探手入怀,在那两人的犹豫与矛盾中,解开了那包着毒药的手帕。那两人还一边琢磨究竟要不要让这小娘子拿出像祈祷之时,颜月已将那药大剂量地撒向两人的面门。
“对不起了!两位师傅,小女子我不会武功,听说下面还有十个守卫,我可打不过他们,下面的硬仗就交给你们了。”颜月脸上的泪水一去,露出那有些邪恶的笑容。颜月给这两人下的正是忠心毒,而且吸取了当初收雷振雨下药的经验,颜月这一次下的剂量那是相当的大。
颜月耐心地等候了片刻,待两位师傅都收为已用,这才命道:“现在带主子我下地牢,听清楚了,就说我是皇上派来给犯人治病的,如果遇到阻拦,再听主子我的命令。”
揭开蒲团,果见一个向下的秘道。那两个侍卫一前一后护着颜月下走着。虽然明知道地牢之下会存在着许多的凶险,颜月还是小小的自得了一会,思绪更是飞扬了好一会。如果自己的这忠心毒改成气体的或液体的,再用二十一世界的飞机撒在那集合的人群中,自己再进行一个集训,岂不是收了一大群的奴才。若是那般,说不定哪天能统治世界呀……
当一阵阴寒之风袭骨而来,颜月这才知道自己想得有些远了。借着那昏暗的灯光,颜月看到了一个潮湿的地下牢房。一间一间,居然有几十间之多,而在那空白之地放着各种行刑的工具:有鞭笞、石压水灌、枷锁、火烙等等,林林总总,看着让人毛骨悚然。见识过大戎朝的执刑司,再看这大虞府内的地牢,颜月虽然觉得心底涌起阵阵不爽,可终究还是保持着一脸的平静从一间间地牢前走过。
不得不说,颜月此行真是一切出乎寻常的顺利。那地牢之下的侍卫眼见是地牢上的侍卫带进来的,虽然心头疑惑皇上怎么派了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女子前来,可即是皇命,谁也不敢质疑。现在的颜月便有机会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检查了。
“老子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了,过来,让老子摸一下,就是死了,老子也不亏了!”一个牢房里血肉模糊的男人高喊道,这个时候都不忘了调戏女人,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也真是个极品。颜月不予理会,继续向前找着。
“听说今天上午送过来一个络腮胡子,我先看那一个吧。”颜月急了,这一间间牢房找下去颜月有些受不了。
“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接触新犯人,你,你是皇上派来的吗?”跟在颜月身前的侍卫回道,显然他是这地下牢房侍卫首领,此时话语中显然有着对颜月的一丝质疑。
“废话,就听你这话便知你有病。”颜月毫不迟疑地反驳道。
“你,你说什么?”那侍卫被驳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眼睛红肿嘴角溃烂、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你的嗓子也痛,每天早上牙龈出血、更主要的是你五天没有大便了。”颜月随口道,那个侍卫张大的嘴巴竟再也没有合拢过。如果说眼睛红肿嘴角溃烂那是能看得到,可嗓子疼牙龈出血自己没说这女人怎么知道,更重要的是只有自己才知道五天没大便,这个小女子怎么瞧了一眼便知道了。
“现在知道了吧,皇上为何会派我来看犯人,而不派你。还不快带我到新犯人那里去。”颜月好笑地盯着那侍卫张口结舌的样子,不禁笑了,这些只是最浅表的知识,这个人居然还被惊呆了。由此可见,这大虞城还真没有什么好医生。
侍卫这次真是心服口服了,小心翼翼地在前面领着路,一边一脸渴求地对着颜月祈求着:“请问姑娘,我这要喝什么药呀?这,太受罪了,姑娘你懂得。”颜月此时心急如焚,对这侍卫之话也无心理会,当下随口答道:“等你上去之后,我给你开一方子,喝上两副药便可。”
不过颜月此时还真是庆幸,如果没有这个侍卫的带路,自己在这地牢里慢慢地找,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新来的犯人。因为纵是身处地牢,颜月也没有想到这个地牢之中居然内有乾坤,牢中有牢呀!好在有了这侍卫的带路,一路顺利多了。
低矮的牢房中,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牢门面前壁蜷坐在那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这么多的脚步声。颜月立在那里看很好久,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那侍卫刚才已然领略到了颜月看病只“看”的本事,对颜月如此盯着那犯人看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反倒是一脸的崇拜。
“把牢门打开,我要近前看一下。”颜月的心中突然有了丝迟疑不定。那侍卫一脸的奉承与阿谀连忙上前把那牢门打开。
颜月向前走了好几步,直到离那犯人只有一步之遥时颜月才开口道:“请阁下转身。”只是那人对颜月的话语仿佛充耳不闻,依旧如老和尚打坐一般安然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颜月有些急了,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如果是装的还没什么,如果真没听见莫不是因为受了刑被打聋了。
颜月这般一想倒有些急了,直接上拽住那个人肩膀,大声地道:“是你吗?转过身来。”
这一次那人真得转过身来,在颜月急切的目光注视下,那人竟咧嘴一笑,只是这一笑把颜月的心都笑凉了。确实是络腮胡子不错,可眼前的这个人绝不今天上午在茶肆遇到的人。颜月终于知道刚才站在牢门前的自己为何心中有些忐忑了,因为自己对这个男人的背影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感觉。
“不是你,不是你!”颜月惊疑不定地呢喃着,突然觉得手心沁凉。这个人根本不是茶肆的人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翠珠在骗自己,难怪她一个小丫头居然能知道府中如此机密的地方。更说明小允子在骗翠珠,最主要的是凌越尘他在试探自己。在颜月迟疑不定中,那个络腮胡子开口道:“走吧,皇上找你。”
颜月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个凌越尘,那个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凌越尘居然对自己用计了,这是为什么?颜月的思绪一片混乱,就连怎么出的地牢,怎么到的那馨怡轩的也不知道。
依然是那清雅俊秀的脸庞,如今却让颜月多了一丝琢磨不透。可是如今在颜月的眼前他,已是一脸的怒火,他就那般怒火冲冲地盯着颜月,说话的声音都有了些颤音道:“月儿,那个男人是谁?”
只是这凌越尘一生气,颜月倒坦然了,直接回道:“表哥,我不知道这人是谁?真不知道。”
凌越尘这一次的气恼真是到了极点,指着颜月的手都在颤抖:“月儿,你一直告诉表哥说你忘记以前了,不再爱了,表哥一直那么信你。表哥更相信只要你我一心,什么困难都可以过得去。可是今天在茶肆之中,你盯着这个络腮胡子不停地看,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你知道表哥当时心里有多痛苦吗?更想不到的是,你居然为了他闯进这大虞府的地牢,这样,你还说你不认识他,你说表哥能信你吗?”
颜月傻怔着看那激动得面色通红的凌越尘,是呀,凌越尘说的都是事实,自己这样的话明显得就是在骗他,也难怪他这般生气。只是能说吗?能说自己怀疑那个络腮胡子是慕容炎吗?不能。这般想着颜月只能静静地听着,却没有办法回上一句。
“你这般欺骗表哥!你,你,真得不准备和表哥解释?”凌越尘一阵急咳,再一次激动地追问着,在颜月的低头无语的回应中,突然身体一仰,竟直直地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快宣张太医。”小允子惊呼了起来。颜月这一吓差点失声叫出声来,盯着那被小允子扶在软榻上的凌越尘,盯着那苍白的脸,一时间心头愧疚万分,他身体不好,自己还如此伤害了他,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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