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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这身子弱,可受不得半点风寒折腾哟,可望您能怜香惜玉才好咯。”
“呵…”
方信冷冷一笑,阴沉的目光由金不换身上,移到这位说话的美妇人身上。
虽然,这美妇的嗲声是说得千娇百媚,酥人心肠。但,他可不敢因此有半点掉以轻心啊。冷声道:“你言重了…”
“来者是客,方某又哪有不请客入屋的道理?况且,寒舍早已备好上等红袍,恭候两位多时了。只不过…”
说着,方信平下冷笑,转峻色。双手轻轻抱拳,施礼说道:“只不过,客也有贵客、好客、恶客、赖客之分。两位大名,方某是早有耳闻了。万金不换,蛇蝎银花,雄霸南域商道数十载,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两位若不把今儿的来意,说明白了。方某这小小的寒舍,恐怕还真难以把两位招待得妥当呀。”
文绉绉,模模糊糊。方信这段长长地恭敬话话,是把他身上那股舞文弄墨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哎哟…你瞧瞧,咱们的方掌门多会说话哟。”
面对方信别有所指的锋利言辞,美妇人并没有感到半分难堪,甚至是眉色更甚几分。她往前走出几步,同时玉手从袖子里头,掏出一面巴掌大的令牌,轻轻地放到书桌上。
继续嗲声说道:“方掌门呀,您别多心。咱俩呀,就一跑腿子,哪有你说得那般渗人哟…
今儿呀,咱两专程来此,就是为了替咱家的贵人,给诸位送上一份小小的薄礼而已。算不上那什么贵客人,但应该也算不上什么恶客吧?”
话至此,美妇人妩媚地看去一眼独老,再嗲声说道:
“老人家,您说奴家说得可在理哟?”
“……”
嗲声毕,三人没即刻回话,而是顺着美妇人的玉手,看向石桌上那面令牌…
令牌为铜质,略带锈迹,应该是有些年头的物件了。长三寸宽两寸,厚一指。两条六爪金龙,分刻令牌两边,成双龙戏珠势。祥云九朵,分布四周,围绕中央一字…“安”。
“什么意思?”独老抬头,轻声问道。
美妇人露出一道,富有玩味的笑容。
“没别的意思,只是贵人有请,元宵佳节,下棋赏月罢了…”
“哦?下棋赏月?”
独老轻轻一应后,便不再说话了。
稍稍抬头,别有深意地看去方信一眼,又沉沉地看去旁边持玉箫的妇人一眼。浑浊的目光中,蕴含着千般忧虑,是摇摆不定。
然,仍久久未有作答。
“哒~”
这三人在想什么,此时的金不换,似乎有所清楚。
他两手提起金丝腰带,懒散地走到几人面前。庞大的身躯,顷刻便遮蔽了此间阳光,覆下一片巨大的阴影,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四道相对渺小身躯。大嘴轻轻张合,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这一笑,是笑得那么的恐怖吓人。
他又一次扫眼三人,最后目光定在独老的身上,沉沉说道:“老人家…
这人呀,活在这世上,总会有那么点机遇的。我金某人就一铜臭商人,做点小买卖是手到拿来。可,若论这江湖朝堂事,那还得听贵人的安排。如若他日风雨欲来风雨楼时,这风雨是大是小,金某可保不准的。所以,今日这脸到底是赏还不赏,诸位可得出个准信来咯。”
“……”
金不换一话说完,独老三人的脸色,是更加难看三分。就如金不换所言,在他们眼里金不换只不过是一介铜臭商人。现在,他这么位商人,却是在**裸地当面威逼着,独老这三位江湖大能。
这样的侮辱,可完全不比那日荒村山顶上,曹阁主的仗势欺人,弱去多少呀!
“贵人太贵,我等太贫,恐怕还没这个资格与贵人把酒论道呀。”独老寻思良久,沉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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