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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用过早膳,卫德音又过来找她了。
这两日卫德音除了帝后的帐篷,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她这儿。
就连郁宝彤也不由得感慨:“幼幼,小公主瞧着是真喜欢你。”
正好苏禧在这儿也没事做,而卫德音也想学琴,她便每日都教卫德音弹琴。可卫德音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一开始还兴趣盎然,到最后便不学了,托着腮帮子睁着大眼睛看她,一脸陶醉的模样:“禧姑姑,你弹的真好听,再给徳音弹一首好不好?”
苏禧又怎么会拒绝她,倒是惊奇她这么小也能听得懂琴声,便坐下又弹了一首简单通俗的曲子。
这头傅仪和厉安宜正好从外面走过。
厉安宜听着帐篷里传来的琴声,又仔细看了两眼帐篷,“这是禧姐儿住的地方吧?没想到禧姐儿的琴弹得也不错嘛。”
傅仪面色不改,“禧妹妹师从谷桐先生,又拥有一把绿绮琴,这般简单的曲子自然难不住她。”
厉安宜一想也是,“这首曲子我也会弹,若是给我一把绿绮琴,说不定我弹得比禧姐儿还好呢。”
傅仪笑了笑,没有反驳。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往溪边走去了。
林经过两天的狩猎,林子里的动物有了警惕性,不再轻而易举地出来走动了,狩猎也比前两日艰难了许多。经过一早上,大部分人都一无所获,便是卫沨和苏祉,也只猎到了一头鹿而已。
此时一只兔子从眼前敏捷地掠过,卫沨和苏祉在林中相遇,同时举起了弓箭。
苏祉看了一眼身旁的卫沨,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卫世子,恕我不能承让了。”
卫沨拉满弓弦,笑容闲闲适适,“苏二哥话别说得太早,兔死谁手尚未可知。”
苏祉确实比卫沨大了一岁,叫一声“苏二哥”也是情理之中。苏祉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眼睛继续看着前方的兔子。
那只兔子生得圆圆滚滚,全然不知已处在危险之中,正在低头啃树边的青草。又白又呆,倒是跟某个小姑娘很有些相像。卫沨眯了眯眼睛,与苏祉同时放了箭,只不过他放箭的时候稍微偏了一点方向,他的箭矢直挺挺地刺入了一旁的树干中。
苏祉的箭射中了兔子的后腿。
卫沨收起弓箭,手持缰绳转了方向,面色不改道:“苏二哥好箭法,我自愧不如。”
苏祉看了一眼卫沨离去的方向,岂会不知他在最后关头改了方向。
这头,卫沨离开后,见这片林子里已经猎不到什么动物,便骑马往后山而去。因着昭元帝在场,围场附近林子里的动物大都是温顺没有攻击性的,相比之下后山的动物就凶猛多了。若是运气好,还能遇见一只百兽之王。
他跟苏祉的猎物数量太接近,倘若想赢了苏祉,最好的办法便是猎一头猛兽。
只是不知道苏禧那个小傻子得知他赢了她哥哥之后,会不会生他的气?
后山比前面更阴森蓊郁一些,树木遮天蔽日,林中寂静无声。由于此处太过危险,周围设置了专门防御的屏障。一般狩猎的人很少涉足此地,倒也不是没有,在卫沨之前便有两个人骑马来了这里,只不过一个弃马狼狈地逃了出来,一个重伤而归。
卫沨骑马走了一刻钟,越往里越是阴森。
走了一段路,他勒紧缰绳停下,终于看见对面的树林中隐藏了一双兽眼。
……
*
日薄西山,暮霭沉沉。狩猎的人差不多都回来了,唯有苏祉和卫沨还没回来。
苏禧站在后面渐渐等的有些着急。二哥不是说会尽早回来吗?怎么这会还不见人影?
又过了一刻钟,就在苏禧愈发焦虑不安的时候,苏祉骑马从林子里出来了。她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等常公公记录好了苏祉的猎物,苏禧才牵裙迎了上去,“二哥,你总算回来了……”说着一顿,紧张地看着他手臂的血迹,“你受伤了?”
苏祉唇色有些发白,微微笑道:“一点小伤,修养两日就好了,不碍事。”
苏禧忙扶着他往帐篷里走去,担忧地问:“怎么回事?二哥为什么会受伤?”
苏祉道:“打猎时遇见了一只花雕,第一箭没有射中,反而被它抓伤了手臂。”
“我帐篷里有药,我拿来给二哥上点药吧。”苏禧边走边道。
苏祉颔首同意了。
没走几步,便听见后方传来了一阵不小的轰动。苏禧回身看去,原来是卫沨牵着马回来了。她正纳闷卫沨为何不骑马,一抬眸,看清了马背上驮着的猛兽时,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竟然是一只巨型的花斑老虎。
卫沨牵着马走得不快,如同他平时一样的气定神闲,步履沉稳。
可是苏禧却看到,他身后走过的路上留下了斑斑驳驳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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