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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教训的是,只是皇上如今谁的话都听不进,这件事我也想不通,但是我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有些事情也不好开口。”
“皇后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妇道人家,”詹道华眯了眯眼,目光带着试探在付清欢身上扫了一圈,“我们这一路上可是听了不少帝后的事迹。”
“你们?”付清欢装作惊讶的样子,“原来先生还有同行的伴,怎不一同带到王府来坐坐,先生在陵安可有找到落脚的地方?现在快过年了,客店的生意想必也比往常好得多,先生若是不介意,不妨带着友人到王府的别院去住下,也算是皇上对先生远道而来的一番感谢。”
“那行,还请皇后让人给我们带个路,我们今日就去那里住下,我那友人满怀一腔热血,心中自有千言万语想同皇上言明,还请皇后给个薄面,把这话转达给皇上。”
詹道华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而且还大着胆子告诉付清欢,让封隐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去登门拜访。
付清欢也不恼,客客气气地应下来,还问詹道华有什么需要。
詹道华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没说几句话便要走,付清欢却起身挽留。
“先生留步,我还有一事相求,”付清欢走上前,“先皇入殡,照例是要有画像的。只是先皇年幼,尚不曾穿着朝服画像,宫中的画师原本准备替先皇画遗像,但他们见过先皇尸身却全都冒着抗旨的死罪说不敢画,我想这普天之下,也只有鬼手画师可以担此重任了。”
詹道华的表情愈发凝重,“难道是先皇的尸身有什么问题?”
“这我就不知道了。”付清欢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听说先皇之前被从火里救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也还是好好的。”
“那就说明先皇恐怕不是被烧死的!”詹道华激动地说完这句,又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该,随即敛了神色,“皇后放心,这活我詹道华揽下了,随时随地可以进宫替先皇画像。”
“那就多谢先生了,先生慢走。”付清欢笑着把人送到了门外,转身时面上不由带上几分喜色。
“明月不知,皇后刚才为何和那詹道华说那些话?”明月有些不解,“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把皇上当成了恶人,而且这误会好像还不轻。”
“要的便是误会,这样一来,他才会决心让他的‘友人’来和皇上说些肺腑之言。”
明月明白了一些,“皇后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我原本就一直在揣测那人的身份,如今看来,我猜的并没有错。”
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当年对外宣称难产而死的,颜妃。
付清欢没有明说,直到封隐傍晚回府,才一边替他换下身上的朝服,一边跟他说白天的事情。
“其实我之前在丰城便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当时与你有所芥蒂,所以没有跟你说,”付清欢环封隐精瘦的窄腰,替他除去有些沉重的玉带,“后来我还在一处民宅见过那女子,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蒙着脸,但依稀可见昔日风韵。”
所以说颜妃当年的死讯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颜妃和詹道华一同离开了皇宫,在外漂泊了这许多年。
封隐的父亲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依照他的脾气,肯定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付清欢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完,再替封隐系上一根精缎的腰带,替他拢好衣领时,却被他轻轻抓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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