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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神情惊喜,欲言又止,不断搓手。
魔魅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清寂得就像这山谷之外的月夜雪原,仿佛从未笑过,也不曾有一丝温热。
他的眉目生得俊美极了,桃花眼线条清晰如刀刻,不笑的时候连眼波也是冷的。却冷得澄澈安静,像梅花温软枝上雪,月光落满孤天长夜。
顾矜霄神情沉静,一瞬不瞬看着他,轻轻地说:“回来了,就记得介绍一下自己。”
说完便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目下无尘无动于衷,比起眼前的魔魅,更像九幽荒原诞生的无心无情倨傲尊贵,以心魔执念为食的魔魅。
魔魅缓缓回神,对着眼前欲言又止神情激动的老村长,淡淡地说:“在下姓钟,叫钟磬,你认错人了。”
顾矜霄脚步微滞,回头看他一眼。
魔魅脚下立刻跟上去,与他并肩而行。
清冷声音低低的,像从雪水里漫上:“你方才,是不是生我气了?走过来,一眼也不看我。”
顾矜霄现在也没有看他,尾音极轻的声音,平静道:“是你在生气。你说我欺负你什么都不记得,要我一定记得,你会欺负回来。忘了吗?”
“我这么说了吗?那看来,方才我是真的有些伤心。”
两个人仿佛自成一界,任何人都无法走近。
知道那叫钟磬的年轻人只是相似不是真的道主,老村长将人带到闲置的木屋,也意兴阑珊回去了。
顾矜霄站在屋前的木桥上,院中有一株梧桐树,清风吹拂,树叶与影与月光婆娑摇曳,窃窃耳语。
红衣墨裳的魔魅静静站在他旁边,就像当初的钟磬和顾矜。
顾矜霄看着桥下水波倒影,轻轻地说:“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同样的脸我喜欢鹤酒卿,不喜欢你?”
魔魅的眸光微微一动,就像水面落一朵涟漪,他低低地问:“为什么?”
顾矜霄转身静静地看着他,右手抬起抚上他的眉眼,垂眸半敛神情疏淡,微微倾身去吻他。
魔魅僵了一下,先是默然不动,等到他要抽离的时候,猛地反向压制,瞬间占据了主动权。
顾矜霄后退半步,左手撑在木桥上,微微后倾承受他隐忍克制的侵略。
许久,右手轻抚他的后颈,抚摸修长颈前的喉结,就像安抚一只华美失控的兽。
直到他压抑着喘息闭眼静静不动,狭长密仄的睫毛垂下一动不动,禁欲冷寂又疏离。
顾矜霄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右手抱住他的背,但这魔魅将他抱得更紧,像溺水抓住唯一的稻草。
“你藏了很多秘密,我也是。”
“我不知道藏在你眼里的秘密是什么,无论那是什么,都无关紧要。”
“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顾矜霄的声音一直都没有特别的波澜情愫,从来都轻轻的,就像所有的情绪都在水面之下。所有的情愫,都在眉眼沉静深处。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无论什么。”
“鹤酒卿,只要你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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