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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跪在地上,赶紧解释,“老祖宗,千真万确啊,奴才把赵大夫整个屋子都找遍了,都没找见人,还特意去问了隔壁邻居,他们说自打昨天早上见赵大夫出门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洛骁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张姨娘身形一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丢就丢了,这件事没赵大夫根本办不了,今天你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他给我找出来!”
听到这里,骆心安好整以暇的拨了拨面前茶杯里的茶叶末,微笑着翘起了嘴角,这些人当然现在找不到赵大夫,因为昨天她已经给了赵大夫一大笔钱,让他直接离开了京城。
既然能用钱收买的人,就是最好对付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既然能被张姨娘收买,自然也能被她骆心安收买,她可是付了远超张姨娘三倍都不止的大价钱呢。
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她施施然站起来对洛骁说,“父亲,既然那赵大夫现在找不到人,让我们这一家都在这里等着也不现实,不如就请个其他大夫来看看吧。”
张姨娘脸色都白了,紧张的上前一步,“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找自己早就串通好的人进来,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老爷,这件事不能听她的,赵大夫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话都没说完,姨娘你急什么?”
骆心安听这话挑了挑眉毛,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我跟父亲说这话,就是想让他老人家来决定,无论请哪个医生来都好,只要赶紧把这件事解决,让老祖宗和这一屋子的人安安稳稳的吃顿年夜饭罢了,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儿?这天下又不止赵大夫一个人懂医术,你非得让全家人等到他来为止,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你——!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张姨娘被骆心安噎得面红耳赤,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心急如焚的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够了!就按心安说的去办,福伯,去把我的大夫请来。”洛骁呵斥一声,直接定了乾坤。
“老爷!赵大夫肯定一会儿就来了,我们再等……”
张姨娘还想垂死挣扎,可洛骁直接瞪了她一眼,阴着张脸打断了她的话,“怎么,连我的大夫你都信不过?意思是连我都要诬陷你不成!”
一句怒吼让张姨娘直接噤了声,吓得当场打了个哆嗦,哪怕心里急得都快冒出火来,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死死地瞪着骆心安,恨不得当场把她就这么活生生撕碎了吞下去。
如今她已经无路可走,唯一的能够期盼的就是那只狗的真正死因不要被查出来。
一会儿,一直服侍洛骁左右的周大夫就背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看屋里这架势还有地上那只死狗,瞬间神色一凛。
这一次,洛骁谁也没让谁开口,直接亲手端过剩下的半碗甜汤递到周大夫跟前,“周老,您给亲自瞧瞧,这瓷盅里究竟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老太太的狗喝了它之后,无缘无故突然就死了?”
周大夫不敢怠慢,赶紧倒出瓷盅里的东西仔细的辨别起来。
张姨娘的心口怦怦的直跳,这会儿坐立难安,盯着地上那只死狗,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要随时随地要爬起来找她索命似的,心里七上八下,紧张的手心里不停地出汗。
最后实在忍不住,轻轻对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接着又像没事人似的转过头,装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
这一幕正好被骆心安尽收眼底,忍不住心里冷笑一声,旁边的宝珠立刻领会了意思,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屋子。
周大夫极其小心谨慎,瓷盅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没有放过了,可是越看眉头却皱得越紧,旁边的洛骁一看他的脸色,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周老,难道这汤里真的有毒?”
如果真的有毒,骆心安还能面不改色的喝下,他就不能不相信张姨娘说的都是对的,果然是骆心安下了毒,又提前服过解药,故意演了这场好戏帮自己洗脱嫌疑。
谁知周大夫的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洛骁,“大人,何出此言?这汤里都是些普通的滋补药材,根本就没有任何有毒的东西,大人真的确定是狗喝了这汤之后才毒发身亡的吗?”
“这不可能!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这里所有人都能做见证,这狗就是这么死的,之前它还活蹦乱跳的呢!”旁边的洛婉婷一听这话就急了,直接忘了身份,倏地站起来尖着嗓子叫道。
周大夫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老夫跟在大人身边已经十几年了,大人的身子也一直是老夫调养的,就算老夫的医术没到出神入化起死回生的地步,但白芍、菊花这些简单的药材还是认得的,如今四小姐说这话难道是在质疑在下的医术吗?”
洛婉婷一下子被噎住了,这位周大夫在洛家德高望重,有一只跟洛骁身边,这时候她质疑周大夫,岂不就是质疑洛骁识人不清,不会用人么?
果然洛骁的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旁边的骆心安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张姨娘,刚才她还死死地咬着这汤里肯定有毒,如今被周大夫亲自打脸,为什么反而偷偷长舒了一口气,一副逃过一劫的样子,一看就心里有鬼。
你想这么轻松地逃过去,哪儿这么容易?
骆心安在心里冷笑一声,抓住机会趁机把话题引到了死的那条狗身上,“周大夫,既然这汤没问题,那这个狗到底是怎么死的?您是这方面的高人,自然比我们要懂的要多得多。”
听了这话,周大夫的脸色明显一缓,提到医术,他甚至露出笑容,“这汤没毒,但这狗有毒,而且还是慢性中毒,虽然老夫现在还猜不到它究竟吃了什么才会中毒,但这种慢性毒药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每天小剂量的吃一点根本看不出问题,要日积月累,最好少也得十天半个月左右,才能在身体里积攒起来,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由一发药引子引出来,当场致命。”
话音落地,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既然是日积月累才中了毒,那这个下毒的人一定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啊!
老太太气的浑身哆嗦,猛地把手里的佛珠砸在了地上,佛珠四散飞溅的到处都是,好啊,真是好啊,她身边的人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对她的狗下这种黑手,真是胆大包天了!
骆心安似乎早就料到如此,对着旁边脸色发青,双腿发软的张姨娘轻轻一笑,“姨娘,你现在听到了?宝珍才到这墨香苑几天功夫,可没这本事给老太太的哈巴狗下这么厉害的慢性毒药,倒是你,从北院出来到这墨香苑刚好呆了十天的功夫吧?哦对了,你去北院之前就特别喜欢往老太太这屋里跑,我现在真是忍不住怀疑你那时候就别有用心了。”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姨娘身上,这一晚上属她蹦跶的厉害,一口咬住骆心安就是凶手,如今这么一看,她反而成了最有嫌疑的那一个了。
“贱-人你住口!”张姨娘歇斯底里的大骂一声,对上洛骁冰冷的视线,努力克制着发抖的身体,仍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老爷,我知道您怀疑我,可是不能因为我在姑母这里呆的时间长,就只怀疑我一个人啊?这墨香苑里这么多丫鬟小厮,您不能就凭骆心安的几句话,就一下子认定是我下的毒啊!”
说着她回过头死死地等着了骆心安,“你这贱-人无凭无据的,倒是会栽赃!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老太太身边早就安插探子,故意下毒设计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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