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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喉骨动了动,说出的话还是那样冷漠,“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你,是你固执地以为我在骗你,现在我只不过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是!”程俏俏忽然失控地冲他吼道,“是我程俏俏犯贱,是我傻到家了才会一下子喜欢你这么多年,邹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男人没想到她情绪变化得那么快,她那么用力地嘶吼着,单薄的身子都因她的怒气晃了几下,他下意识地想上前扶她一下,然而还没有挪开脚步,身后就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阿昊。”
邹昊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任惠心时,目光温柔得不成样子,“惠心,你怎么过来了?”
“阿昊,”任惠心站在他的身侧,身高的差别,使她不得不仰视着这个男人,“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你误会这位小姐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她更没有告诉我,她喜欢你的事。”
“……”
任惠心是从来不撒谎的,她这样说,那真相肯定也就是这样了。
邹昊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还在微微抽泣着的程俏俏,心里不是滋味。
倒是程俏俏一脸坦坦荡荡地回望着他,倔强的小身板里透着浓郁的委屈感。
女人的心思都是敏感的,任惠心岂会看不懂俩人之间的暗涌,她顿了顿,干着嗓子继续说道,“退婚是我自己的主意,阿昊,你现在有出息了,在京都那么大的城市上班,身边一定不缺少很多漂亮又有本事的女人,咱俩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一点半点的了,我也自知现在我配不上你,我看得出来,这位小姐很喜欢你,我也看得出来,她家境很好,能在你的事业上给你很多的帮助,阿昊,我们就这样分手吧,是我配不上你。”
“惠心!”邹昊回过神来,俯身握住她的双肩,“我们的婚事是早就说好的,我邹昊也曾对天发过誓,不管以后我混成什么样子,今生今世,你都是我惟一的妻子。”
“可是,阿昊,”任惠心抬眸看他,目光里有遮不住的爱意,也有敛不住的沮丧,“一切都已经变了,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阿昊了。”
“……”
程俏俏想她一定是疯了她才看着他们这样浓情蜜意下去,心脏那里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过似的,细细碎碎的疼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邹昊是只会对她温柔的,现在看起来,呵,他给她的那些哪里算得上是温柔。
连着几天没休息好,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趁自己还有力气之前,程俏俏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浑浑噩噩走回旅馆的时候,程习之和陶乐乐已经站在旅馆门口等她了。
“俏俏。”陶乐乐走近,看到她脸上的未干的泪痕时,顿时心疼坏了,“怎么又哭了?”
“嫂子!”程俏俏一把扑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嫂子,邹昊就是个王八蛋,我讨厌死他了,我讨厌死他了!”
“……”
已是深夜了,小镇上的人都休息得早,她这么一嗓子嚎得周围的狗都汪汪叫了起来。
程习之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他这个妹妹真不是一般的能作。
“好了,别哭了,乖,咱们进房间去,好不好?”陶乐乐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声音细的简直跟哄力维时没差。
程俏俏闷闷地在她怀里点点头,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的沾了陶乐乐一身,“嫂子,你对我真好!比我哥好多了,他只会对我黑脸。”
程习之,“……”
陶乐乐原本以为进了旅馆以后,程俏俏会拉着她聊一通的,没想到刚一进房间,她就嚷嚷着要去洗澡,不知道是不是陶乐乐的错觉,她总觉得程俏俏没有她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平静,想着,心底就隐隐地有些不安。
程俏俏刚刚进去十分钟,陶乐乐就敲了敲门喊她,“俏俏,你洗好了吗?洗好了快些出来好吗?”
没一会儿程俏俏的声音就从里面传过来,累极了的样子,“我想多洗一会儿,嫂子你不要担心我,我哥还在下面,你快去看一下他。”
“……”陶乐乐想起还在外面的程习之,只好说道,“我下去看看他马上回来,俏俏,你别洗时间长了。”
程俏俏浅浅地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陶乐乐摸索着下楼,旅馆门口那里还立着身姿挺拔的男人,他在抽烟,隔着月色,他高大的身子和凌厉的的侧脸,更容易让人沉沦。
她脚步轻盈地走过去,甜甜地唤了他一声,“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