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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着电话就响,接起来一听,张多知“钱仙人,我得罪了你,以后不会倒霉吧?”
钱得利打了个哆嗦“不会不会不会。怎么会呢。今天是我活该。我不会说话算错了命。”
“没事,我要是倒霉了,回头再找您。”
电话就挂了。
钱得利气得内脏疼,你倒霉,跟我有什么关系?扎小人也没那么灵的。扎小人要真有用,那天下还不都是我的了!我就是想解个气也不行?!
齐田上楼睡下,已经晚了一个半小时。
醒过来就发现不对劲。她是在大庙里睡着的,现在眼睛一睁开,席天露地。椿搂着她已经睡着了。她动了一下,想看看周围的环境,椿立刻就惊醒了,手上还拿了个锅铲。
见到主家终于醒过来,椿好险就要哭出来了。
齐田一直不醒,时间越久,她心里就越慌。
齐田一问椿才知道,陈王奴军入都,把大庙给占了。庙里头的和尚们还好,奴军不敢去动,但借住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奴婢想把您背出去,可外头家将堵了门。小郎君与夫人困在厅里。我与小娘子困在屋里。外头打了好一气,火光冲天,家将拼不过,且战且退,好几次想冲到这边来把我们也接过去,但奴军勇猛。后来家将退走,奴军就全追过去了。只有一二个在这里撞门。奴婢拖了箱子柜子把门窗堵着,他们一时进不来,后来就走了。家将大约是护送夫人和小郎君避走了,奴婢出来的时候,外头没有什么人。路上到是遇到一二个奴军,但我跑得快。他们也没追来。”
椿现在还心有余悸“可我背着小娘子出来,也找不见夫人。只好从桃林跑到后山来了躲着,小娘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手里拿着锅铲,旁边放着陶来的那个灯笼。看必大半夜地看不见路,她打着灯笼出来的。现在天亮了,灯笼里的蜡烛烧没了,也灭了。
齐田安抚她“母亲和阿丑应该没事。”
但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后山一面有路,就是桃林。其它三面都是悬壁。如果有人从桃林逼过来,两个人跑都没地方跑。
齐田起身带着椿,摸索着往桃林方向去,走一段停一停,听着外面的东西。
才进桃林,就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椿连忙把齐田护在身后,看清楚,却并不是活人,不知道哪家小娘子,挂在树上。
椿看得寒毛倒竖。
齐田上前,她连忙拦。齐田却不怕,把人解下来一看,原是一起练过箭的。好像有十三四岁,听说家里早早给订亲事,不过战事起来耽误了。
吊死的人不像想的那么好。舌头回不去,身上也是脏的。
好好一个青葱少女,变成这副骇人的样子。椿不敢过去,也不肯叫她过去,死死拉住她的手。被齐田拉着移了好几步。
齐田拿帕子出来,忍着吐意,把那少女的脸遮住。牵着不敢睁眼睛的椿继续往前走。
走过了了好远,椿才颤抖着睁开眼睛,但也不敢回头。心想着,还好自己和齐田运气好。如果运气不好,齐田是不是也挂在了这里呢?自己是不是挂在这里?
她听了良嫫许多教诲。知道许多规矩。什么宁死不受辱之类的。
现在想想就忍不住打寒颤。万一走出去,遇到了那些奴军……
齐田边走着却边叮嘱她“若走散了,便是遇验,你也不要死。想尽办法活下来就行了。我会去找你的。以后日子还是同以前一样过。贞洁便是再要紧,岂有人命重要吗?人只要活着,什么都会有,不好的事也会淡去,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就像她大姐,一开始不也觉得自己无路可走,只有死了算了,可活了下来,日子也会好了。人不能妄死。绝境之中也总得抱些希望。
椿边抹眼泪边点头“奴婢听小娘子的。”小娘子说的话总归是没错的。
两个人一直走到桃林中间,才发现桃林深处好像有屋檐。
走得近一些,发现还真是个小院子。虽然十分简陋,篱笆也是木的,可也有些野趣。
两个人不敢走近,趴在草丛里头。
就那样趴着,等了好一阵也没有看到奴军进出。
齐田大着胆子猫着过去。她一动,椿连忙伸手去抓,但没抓得住,又怕自己脚步重,引到人,不敢跟着走,在后面拿着锅铲干着急。
齐田在墙下蹲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响动。深深吸了口气偷偷摸摸地冒出头,从窗户向内看。
眼睛才将将越过窗棂,就与里头的人坐在窗前的人四目相交打了个照面。
那人万万没想到这里冒出颗人头,怔了怔。
齐田不可置信,一下便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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