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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看着这些‘贵人’的小丫头被说破了十分扭捏,却还是报着一线希望不肯走。
阿丑问她“为甚慌称阿爹过世了?”
小丫头看看他,又看看别人,呐呐说:“你们看着像外头来的,万一是来这里落户,我这么一说你们记起人头马上要交税了,万一想等税日过去了再买可怎么好?”
伙计出来正要安置这些住客,听了都好笑“这种事还能记不起?人家买了你,你是奴籍,税便不是那么算了。再说了,他们是商户,商户税赋与农人又不相同。你们家才是每年一交,人家是每月一交。不搭尬。”
小丫头眼睛一亮,连忙求道“贵人买我去吧。我能吃苦。吃的也少。”看这些人是有马的,又说“我会刷马,喂马。手脚灵便。”她不把自己卖了,官衙的人就要把她阿爹兄长抓去卖了。
何并吉挡开她“走开走开。”出奇地冷心冷肺。招呼大家都进店子去。进了偏洲就没那么赶了。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上楼去阿绍忍不住刺他几句“何大人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嘛。买一个小仆又不需得几个钱。”
何并吉并不十分动容,只说“你买了她,别的买不买?别的人总不比她可怜吗?这样救人是救不完的。”
齐田走到窗前向外看,下头卫军在店门口张望,还问小伙计话。显然是对这一行人十分在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死了个巡监,本地府官心虚警惕。在卫军旁边就是在路边上热情自卖的小丫头。
一时心情沉重“先皇帝知道天下是这模样吗?”
何并吉站在她身后,没有回答。
但齐田想,楚则居是不是知道也不重要,他并不在意。这里的人越惨,他的收益越大,收尾的时候得到的声望也就越高。这就是他所谓的性价比。费最小的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得最大的利益。
何并吉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如今太后您知道了。也是国之幸事。”打起精神来说“好好休息吧,进了偏洲,事情才刚刚开始呢。自今日起,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谁要不要露馅。不然谁也不知道他们为救自保,要做出甚么事来。”
这一段时间的奔波,终于能安稳地住个店。但何并吉只要了一间房,齐田住。椿和阿绍是下仆,要在塌前守夜。他和阿丑就坐在门口休息。
下户人家有些钱,但一般出门都是这样。下仆是不能太当做人的。
但找店家讨了地方洗澡换衣裳。这一行以来,身上实在是太脏了。
从齐田身上能搓下半两泥,水换了好几盆,阿绍和椿再去要水,伙计非得让她加钱不可。
阿绍实在疲累了也懒得跟他计较说给就给,她没少带钱,一个金珠子拿出来,买个水塘都买得了“只管烧热水来。”
伙计也没料到她出手这么豪气。眼睛都绿了。
椿跟着进来看见了,冲上去一把就将那金珠子抢了过去“统共就这么一个,便是再急着洗澡也不能这样刨皮把钱不当钱。”把金珠子收了,拿出一挂大钱与伙计去。
阿绍反应过来,连忙做出羞愧的样子,说“我看他这样看不起人,好像我们用不起水似的。”
“那你便把家底全拿了出来充大户吗?我这便要告诉小娘子去。”椿理也不理,扭头就走。
阿绍一脸惊恐,连忙跟着上去了。
伙计眼珠儿直转,连忙轻手轻脚地跟着上楼去,听到屋子里头果然在训骂,一个是他先头听过那主家的声音“你怕比我还大方些,我竟都比不起你来。”
又有椿在告状的声音“与了那伙计,到时候恐怕要来哭说是不小心丢了的。她也不是头一回了,上次陪大郎君出门办货,别人奉承她几句罢了,便把小娘子鎦金的耳环子与人家。生就一条贱命,竟比主家还要脸面些。不知道是中了什么疯魔。早该把她卖了。就是看小娘子心太软才这样大胆。总归钱也不是她的,光在慷慨主家的东西。”
又是那个叫阿绍的在哭“我就是怕他看不起我们家小娘子。”
还有抽打的声音来。
伙计这才死心,走到后头掂掂大钱,唾了一口“还当是肥肉呢。”与等在后门的便服卫军说“你是要找甚么人?看着这样可不像是有甚了不得的来历。”
卫军嘻笑“也没甚,就是听说都城有贵人要来。上头叫我们留意些。看来这不过是个带仆人的小娘子,大概也不是要找的人,不过我闲着没事,过来看看罢了。”在店家这里拿了酒,提了肉,就哼着小曲回去交差了。
椿站在窗前,从窗户里看着卫军从小道弯出来走了,松了口气。
阿绍窘迫“请娘……”
齐田打断她的话“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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