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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将军府,金碧雕梁的宽大书房内。
褚思退跪在厅前,额头伤疤已然结痂,颤抖着看向前方各自落座的四人。
镶金嵌玉的桌案后,端坐着一位络腮短须的中年人,头戴白玉冠,身穿金丝满绣鱼龙的常服,眉宇间不怒自威,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正是当代镇北大将军呼延雄!
桌案之下,左手边只有一张座椅,上坐着年纪四十出头,衣着如富家翁,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的镇北将军府大管家,人称笑面阎王的刁仁。
右手边则是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镇北将军府长史白安楠,司马齐远帆。
此三人,加上已经死了的沈应龙,皆是大将军呼延雄的心腹内臣,在镇北将军府内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至于军中的三十六裨将,除了当初的宁冲深受大将军喜爱,可以与四大内臣平起平坐,其余人皆可被那四人一言以断生死。
一番损兵折将,寸功未立的褚思退看着眼前这三堂会审般的架势,心下不免暗叹死期将至,吾命休矣!
“三十年前,我们用一株鬼参骗冷文杉替我们寻找宝藏,他回头就编出老阴山有宝藏的骗局,意在纠集土匪中的高手我们同归于尽,但却被我们联合山内的土匪生擒活捉,现在那孩子又带人前往老阴山,看来他并不受冷文杉信任啊!”
呼延雄看着桌案上的竹片,冷笑着摇了摇头。
坐在下首的刁仁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位老者,笑着说道:“晚辈当年还小,没能参与老阴山一战,只是有幸在牢房内折磨了冷文杉十年,虽然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能感觉出他当年的骗局还有后手,两位前辈都是当年那一战的亲历者,可曾察觉到什么?”
齐白二人见到刁仁的笑容,都不禁浑身一颤,连忙低头思索起来。
“老阴山下鬼气森森,绝对是有进无出的死地,除非沿着混同江逆流而上,否则没有其他的出路,那冷文杉被擒时还想一死了之,不像是还有后手的样子啊!”
齐远帆摇头说道。
一旁的白安楠也附和道:“没错,冷文杉当时已经万念俱灰,反倒是被抓回来后,在各种酷刑下又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就算他有后手,也不该是在老阴山啊!”
刁仁双眼微眯,右手食指拇指轻轻摩挲着,语气阴沉的叹道:“难道冷文杉只是将那孩子当做一枚死棋,并没有发现他身上真正的价值?”
坐于上首的呼延雄闻言,忽然心有意动,若有所思道:“那孩子怎么说也是从我的府中被抱走的,既然冷文杉不重视那孩子,他们两个之间迟早要生嫌隙,若我们趁机告诉他,其实我就是他亲爹,你们说那孩子能信吗?”
屋中几人闻言纷纷诧异望向呼延雄,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评价。
唯有刁仁认真思索一番后,点头道:“当年的事,无非就是我们和冷文杉各执一词,只要我们拿出足够的诚意,那孩子如何能分辨的出来,除非他打从娘胎里就开始记事!”
呼延雄点了点头,正色道:“既然老阴山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两个眼线该舍弃就舍弃吧!你们先安排人手,四处散播消息,等那孩子从老阴山回来后,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是!”
座中三人纷纷点头应声。
呼延雄收回目光,看向跪在下方的褚思退,面色忽然变得阴鸷,沉声道:“让你督办乔家的婚事,你竟然让我的续弦正妻丢了两次,更重要的是那枚金印你也没找到!让你带兵进山,你就拖了个老傻子回来,还白白搭上了沈应龙,你说像你这种废物,还应该继续留在世上吗?”
“大将军恕罪,末将愿意戴罪立功,以赎罪身!”
褚思退连忙叩头求饶,额前血痂再次崩裂,顿时弄得满面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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