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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君千纪牢牢挡在凤时锦前面,最后苏徵勤注定是一无所获的。不仅凤时锦无意,看来君千纪对她这个徒弟是真的很特别。
苏徵勤在走时,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道:“但愿太子有意拉拢时国师也能够像现在这样一直坚持,不然就太令人失望了。”
君千纪道:“二皇子请放心,我只听命于皇上,为皇上效力。”
“你这样想,不代表皇上也这样想。”苏徵勤走过凤时锦的身边时,堪堪从她身侧错过,忽然偏头靠近凤时锦,凤时锦略有受惊,连忙躲开,却听他玩味道,“我可是知道的哟,上次兰乐的事情就是你在背后给太子出主意。”
凤时锦一愣,抬眼看他。见他唇畔一抹笑意妖冶如玫瑰,启唇又道:“看来被我猜对了。下次不可以这样了,不然对你师父是不利的哟。你师父他不想你搅进来,你却偏要搅进来。”
等凤时锦回过神转身去看时,苏徵勤的红衣翩跹似火,正翩翩走过了前院,几缕发丝迎风在肩后扬起,整个人神采焕发,透着一股很有魅力的自信。大概这伤病一场后,倒让他破茧蜕变了。
二皇子走后,师徒俩又陷入了持久的沉默。自从那天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说了那些话以后,到现在凤时锦面对君千纪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话要说,她总是在避免和君千纪独处,除了避无可避的时候。
那样的话,君千纪再也没有说第二遍,也没有想要她的答案。一切都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君千纪站在凤时锦身边,眼尾的余光见凤时锦凝望着国师府大门的方向久久收不回来,淡淡道:“后悔了么,再后悔,为师也不容你嫁给他。”
凤时锦收回眼神,垂头道:“徒儿没有后悔,徒儿谁也不嫁。”
这算不算是一个答案呢?说完以后逃也似的溜走。
太子还在禁闭期间,二皇子的选妃事宜这厢如期展开。恰逢德妃那里新得了两盏品种名贵的秋菊,秋阳高照下盛开得形态极尽妍丽,美其名曰邀众夫人小姐们入宫来赏玩,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宫中宴会。
苏徵勤是宴会的主角,不由得他不参加。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愿不愿,但面上他总是笑得六畜无害,皇帝和德妃的安排他毫无异议地全盘接受。
众夫人们早早就从宫里买了消息,此乃自家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绝好时机,在进宫之前纷纷将小姐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想方设法博得二皇子的眼球,这样才有可能获得被封为二皇子妃的机会。
苏徵勤虽然还没有正皇子妃,但府上姬妾众多,在京中风流也是出了名的。奈何他长相俊美一表人才,又出身不凡,想要涌上去的莺莺燕燕前赴后继。对于她们来讲,像四皇子和四皇子妃那样的鹣鲽情深可遇不可求,既然如此,能争得个尊贵的名声也是极好的。
因而绝大多数进宫赴宴的小姐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自己打扮得从所未有的靓丽,施施然入宫。
但也有一小部分并没有这样做。这一小部分人要么是眼高于天还渴望着太子那处的好,要么就是心中另有所属,凤时昭便是其中一个。
她对此次宫宴根本不抱丁点希望。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自己不要进宫或者二皇子根本看不上。
但凤家主母就不这么想了。她对女婿的最佳选择要么就是太子要么就是二皇子,眼下机会终于来了,岂容就这么放过。凤时宁尚且能嫁一个皇子,她自认为女儿凤时昭比凤时宁强上百倍千倍,为什么就不能也嫁一个皇子?
关于凤时昭心仪国师一事,前些日凤家主母还能上一点心,被拒绝得死死的之后,国师这个女婿的选择就早被她抛去九霄云外了。
是以凤家主母亦精心准备着入宫的宴会。从衣裳到首饰,再到凤时昭当天的妆容,无一不精挑细选、反复琢磨。她更是着人去打听,二皇子平日喜什么颜色的衣服,喜女子什么样的体态等等。
别的夫人若要是打听这些,还需得花一些功夫,但凤家主母去打听,就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了。因她有一个绝对牢靠的后门,那便是二皇子的生母德妃。
以前凤时昭和苏连茹交好的时候,德妃便甚为喜欢凤时昭。直到现在苏连茹出嫁了,德妃也还不知道凤时昭背地里做过些什么事,一直把她当成苏连茹的好朋友来看待,苏连茹一不在宫里,德妃对凤时昭还更亲近一些,反将她当做半个女儿来看待。因此,德妃也是很希望苏徵勤能够看上凤时昭的,如此就皆大欢喜,他便将苏徵勤平日的喜好偷偷派人传话给凤家主母,让凤家主母好生准备。
凤家主母乐开了花,连日都是面带喜色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而凤时昭则越发的郁闷,在家里稍有不顺心的便大发脾气,可算苦了伺候她的一干丫鬟。
这日,凤家主母让丫鬟把新裁好的衣服和新打好的首饰给凤时昭送过去,结果被凤时昭摔了出来,屋中瓷器相继从屋里被抛出,碎得到处都是。
凤家主母亲自过来,站在外面对凤时昭一声断喝,她才罢止。有两个丫鬟不慎被茶杯给砸中,鲜血横流。
凤家主母便亲自将衣裳首饰带了进去,凤时昭胆子再大却是不敢忤逆她母亲的,只一声不吭地坐在床畔。
凤家主母道:“你现如今莫不是还奢想着当朝国师不成?”凤时昭不语,她便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又道,“你要胡闹,为娘的也陪你胡闹过了,若是还执迷不悟,岂不是自讨苦吃?你年纪已不小,那二皇子又是人中龙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依为娘看,没有什么比这更合适了,难不成你还真巴望着像那国师一样清寡孤苦地过一辈子?一辈子修身养性、郁郁寡欢的你愿意吗?一辈子不再有你现在这样的富贵日子你愿意吗?”
凤时昭当然不愿意,她只不过是喜欢君千纪,但凡凤时锦看重的她都恨不得抢走,现如今没能够抢过来心里很不舒服罢了,她不会傻乎乎地像苏连茹那样为了一时情爱而耽搁了自己的一生。
凤时昭郁卒道:“可恨的是凤时锦,这次没能尝到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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