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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时张董开了车过来,他把车窗降下来,用眼神示意我上去。
我很自然地坐了进去。
时间越久我越觉得这个老板好,看起来严肃,但渐渐变得像是朋友一般。
他现在三十八,奔四十的人了,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显老,让人觉得有一股子成熟男人的味道,那双眼里面蕴着沧海,对,那里面有一整片沧海。
不知曾经为谁沧桑过。
“怎么看起来这么沮丧?”他刚要点烟,似乎想到什么,随手熄了。我有些感激地看着他,最近感冒很严重,闻到烟味就咳嗽个不停。
“觉得累。”
“是带活不顺?”
“嗯,没有客户资源。”
“这个得自己找。”
“但没有接头的也没有人推荐,那些客户似乎也认准了地方,总是奔着某些品牌去。”
“品牌也是靠打出来的。如果没有就要想办法。人靠一张嘴,两双手,外加两条脚,没什么办不成,切忌把脸面看得太重。在你没身份没地位时,这东西一毛钱的用也没有,去拉,去抢,去截,也要把那些客户拽过来。”
他点了点我的鼻子。最近他这样的动作特别多,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望向他时,看到他那诚挚的表情和一副说事的样儿时又觉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缺资金吗?”他突然问我,状似很随意,但看向我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异乎寻常的亮度。
“不缺。”我顿了下,想了想,又补充道:“目前来说。”
“那就好。”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后来出差去北京,他让我同行。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很不舒服,不可忽略的一件事就是这些天陆续有流言蜚语传了出来,大多是关乎那档子事儿的。有说我是他包养的情妇,也有的说我和老总暧昧着,传得更夸张的,连几分几秒什么地点,我和他穿的什么衣服在哪上床都说得跟真的似的,整个过程详细到好似这个人就在旁边观摩一样。
我始终保持沉默,这种事情我知道,越描越黑。不过,再与张董有交集时我开始注意起分寸来。
那天下大雨,哗啦啦的像是豆子砸在了地上。
他的黑色大奔开了过来。
“上车。”他用唇形示意。
我摇了摇头。
他的脸色暗沉了很多。
“苏念锦同志,我现在以你上司的身份命令你上车,有件关于公司的事情要和你进行详细商谈。”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两条眉毛也拧着。
我见躲不过去,只得上了车。刚进去,就觉得车里逼仄得厉害,沉闷、压抑。
我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与以往有一些不同。
“张董,您喝酒了?”
“喝了点。”他淡声道,“只是一点。”
闻着那浓重的酒味,听着他那似绕不过来的浓重舌音,我知道肯定不少。
“为什么拒绝?”他突然问,头转过来太快,吓了我一跳。
“我怕我不能胜任。”这是我已经想好的推脱词。
“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撒谎的?你不一向是越挫越勇,执拗的性子更是一直吵着要干出一番天地来,怎么突然说出这么没有底气的话来!”
“张董,我真不行。”
“给我一个理由。”他越说离我越近,最后整张脸都靠了过来,那难闻的酒味直扑我的鼻端,熏得我赶忙侧过头去,死死地往角落里缩。
“怎么怕起我来了?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苏念锦,你不知我注意你多久了。我每天特意早来半个小时,就为了看你早上上班时的样子,侧脸迎着光,从我这个角度看起来特别美。我就喜欢你这小丫头平时那股子冲劲,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我常看着你就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起来。”
大手握上我的手,慢慢缩紧。
“张董您真喝多了。”
“我没多,我清醒得很。”他低下头贴着我的脸,嗅着什么。
我死命地往后靠,他却干脆倾身上来,压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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