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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她走过来。
“那天的花我是有意投给你的。”
她连弯都不拐,直言道。
我惊在那里。
“我听说过你的事,坦白说,我觉得你跟我挺像的,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的眼睛明亮无比。
“曾经做过坏事并不代表一辈子都得受到诅咒,当然,我们也不能一辈子那么坏下去。只要变好了,一样有资格得到幸福,像我一样。”
我认可她的话,只是……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那是让我最难堪的地方。就算很久没有做坏事了,我还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找到良人。
“另外,应凡一直想当面向你致谢,谢谢你勇敢站出来澄清和他的关系。”
她说的是我母亲把我和徐应凡关系搞得很暧昧,我登报澄清那件事。
“那本来就是我们的错。”
她没有说什么,却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
“要幸福啊。”离开时,她道。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我的心莫名地晃了晃。
我比她长,已不再年轻,心早就千疮百孔,身体也丑陋不堪,根本不敢奢望所谓的幸福。
我去了墓地。
那里,长眠着我曾经最爱,为之发疯发狂的男人——韩修宇。
这个名字,潜藏在我心中,像一道疤,无法撕去。因为这个男人,我做尽了坏事也把自己毁得干干净净。但我知道,他没有错,错的全在我。
到现在,我仍理不清,我的嫂子夏如水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那么多的男人喜欢,喜欢到连命都不要。当然,我也清楚,与她,我永远不能相比。
天空阴霾,我的心也阴霾。
不知何时,起风了,一张白纸飘悠悠地落在了我面前。我拾起,发现上头竟画着一幅画。画里,女人发丝飞舞,衣袂飘飘,美极。只是,一张脸上却没有五官。即使如此,依然可见那脸蛋精致可人,可见此人画功不俗,也可想见,这画里的女人必定倾国倾城。
我抬头寻找,看是谁掉的画。
离得不远的小路上,只有一个男人。白衣白裤,恬淡美好,遗世独、立,俊雅不俗。这一片,似乎只有他和我。
“是您的画吧。”我走过去,把画递上。
他接过,“谢谢。”
再没有多余的话,他抬步朝前走,步子缓慢,手里赫然握着一根导盲杖。
我震惊不已。
惊的是,这样美好的男人竟然是一个盲人,一个盲人竟然能画出这么好的画来。
半个月后,我离开了A市,去了G城。
哥哥没有阻拦我,只叫我有事记得随时打电话给他。他定也知道,我不想面对A市那些熟识的面孔,不想面对那些不耻的过往。
G市,我籍籍无名,谁也不知道我的过往。我没有把自己以前的经历告诉任何人,只做了一份简单的履历发给了那边的公司。很快,我便得到了面试的机会,在一家设计公司安定了下来。
我之所以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工作室,原因很简单,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过普通的生活。我在稍偏的地方租了一间一居室,每天坐公交车去上班,竟也觉得挺习惯。
我隐藏了自己在设计方面的能力,只在秘书室里做一些打杂的。公司规模挺大的,像我这样的人物就如一只蝼蚁,就算在秘书室里都不打眼,更别说别处。我很满意于这个现状,这正是我想要的。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听说一直没露脸的少东就要回来了。一向安静的秘书室此时却沸腾起来,女孩子们纷纷描眉画眼,比平日更要精致。
早就听说,那位少东一表人才,绝对的少女杀手。看到这阵仗,我确定,那一定不是传言。不过,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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