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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梒不情不愿的跪在地上请罪,嘴上嘟囔着:“臣女有罪,请圣上责罚!”
皇帝还没来得及说话,姜梒紧接着又说:“圣上若不愿见臣女,派身边人三言两语打发了就是,何故眼睁睁看着臣女站在门外,从天明到天黑,整整一天。”
“朕倒是想……”那不是打发不了吗!
皇帝及时收声,太监总管徐昌忙打圆场。
“郡主殿下可错怪圣上了,圣上整整一天都忙着批阅奏折,便是午间也未曾歇歇片刻,哪是故意不见郡主呢!”
姜梒微抬头极快的扫了一眼满桌的菜色,“是,臣女未体谅圣上辛苦,十分该死!不若圣上罚我去守皇陵吧,臣女愿尽晚辈本分自请去守皇陵三年,吃斋念佛闭门思过!”
皇帝气噎,这姜梒从前追着褚丞满城跑,巴不得他下旨赐婚,怎么心愿成真还没几天就反悔了。
她愁的食不下咽,日日往皇宫跑,希望能解除两桩婚事。
圣旨又不是说书的话本,随随便便就能更改,皇帝被缠的烦了,又不能指着她脸骂她朝秦暮楚,也不能直接砍了她头,只能耐心的说:“你等朕良久肚子饿了吧,徐昌还不赶紧伺候郡主坐下同朕一起用膳。”
“圣上疼爱,臣女不可逾矩君臣之礼。”
姜梒虽然起身但是半点不提入席。
皇帝看了徐昌一眼,徐昌暗自退下。
“行,你是个礼数周全的好孩子!”
皇帝咬牙切齿的说。
姜梒明白这是讽刺她不懂礼数擅闯,还在皇帝给她台阶下的时候逞能端着。
“朕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不计较你今日…和这些日子犯的错了,时候不早了,带上些点心回去吧!”
话落,就有小太监进来传话,说皇后娘娘来了。
姜梒不禁嘴角上扬,这回的外援来的格外快,仿佛早已已经等待多时了。
皇后行礼,皇帝忙上前扶起来。
姜梒跪在地上不知怎么地忽然就想起来上此前她守在宫中求圣上收回旨意,圣上发了好大的火,连带派去请皇后娘娘的人,回来复命时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那时皇后娘娘比圣上还生气,顺手砸了桌上的杯盏。
最后就是姜梒挨了好一顿骂,回去面壁思过。
姜梒心想,皇帝皇后这对少年夫妻至今,除了平日的相敬如宾,皇帝还是打心底里怵皇后的。
只可惜,这高贵典雅大权在握的皇后娘娘,竟然没有一个养到成年的儿子。
思绪万千后,姜梒回归当下,自打那次皇后发了火就再也不管她缠着皇帝想罢婚的事了,如今这是闹哪出?
“臣姜褚丞叩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姜梒惊愕抬头,看见褚丞一身藏青常服正伏地行礼。
“你怎么来了?”
姜梒顾不得礼数,慌张的看向早已夫妻同座上首的皇帝皇后,手还微抖一下指了指褚丞。
“啧,未婚夫妇之间打情骂俏算不得逾矩,可也多少忌讳一二,本宫和圣上还在呢!”皇后打趣的瞧着二人,眸子里满满笑意。
姜梒慌张摆手,口中连连拒绝,“不是……不是这样!”
她态度明确可声音却微不可闻,打心里有些心虚,此事翻来覆去都是她在来回折腾。褚丞比她更像一个受害者!
皇后娘娘似乎是故意捉弄二人,硬是拉着他们说了好一些体己话,姜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而褚丞从一开始就沉着脸,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
“你瞧瞧,本宫还真是有了年岁,这话匣子一开,一时半会儿还收不住了!拉着你二人叙话良久,现已更深露重,不若便歇在香云殿吧!那是梒儿尚小时曾住过的殿宇,如今还原封不动的空着,只偶有人前去打扫。”
皇后笑盈盈地看着二人,手中捧着的茶碗还冒着热气。
姜梒愣住,突然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她二人尊贵,一言九鼎定下的婚事,就算是坏了规矩也得坐实了,万不可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打脸。
褚丞瞥了姜梒一眼,拱手行礼,“臣乃外男,不可坏了宫规留宿过夜,谢皇后娘娘体恤。”
姜梒回神借坡下驴,“臣女今日出门时回禀母亲天黑前归家,如今也不敢逗留,恐母亲久不见归心中担忧。皇后娘娘好意,臣女感激不尽!”
皇帝夫妇见二人难得意见一致,心里也因两个瘟神即将离开而心情大好,临了还不忘调侃他们几句才放人。
褚丞大步走在前,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的小太监险些跟不上他的步伐,卯足劲倒腾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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