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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多燃几根蜡烛?”
他忽然开口,吓得姜梒浑身一震,方才的专注也一扫而空。
有些溟茫地看他,只见魏策换了件清透的里衣,披散的鬓发和露出的肌肤皆是湿漉漉般,像是没有擦干就火急火燎地出来了。
姜梒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尤其,他穿着那身里衣自灯光昏暗处缓缓走进光亮下,轻薄的布料片片被打湿,若隐若现……
“你不觉得冷?”
她忍不住煞风景地问。
“这就要问问公主殿下了,”他像是有些无辜。
姜梒不解,僵着手握着书卷等他解释。
“因着昨日殿下避而不见,是以殿下这并没有微臣的衣物……这身还是自殿下柜中挑拣来的。”
“时逢天寒,殿下备此清爽之物,有何图谋啊~!”
姜梒冷哼一声,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衣服确实短了一截,且衣料紧绷绷地裹在身上,没有寝衣的半分舒适。
“国公之皮,厚比城墙,便是不穿怕也无妨!”
她不甘示弱地呛声,顺带着将窗户开得更大,冷风吹过,惊的烛火剧烈抖动着。
应景般,魏策当即便打了个喷嚏。
姜梒不以为意,拾起最后一本公文看了起来。
“有何杂事可需为夫分忧的?”
他坐在床上,面带微笑地问。
“除了书信一封给东方既白外,你帮不了我什么忙。”
“是嘛!那甚好,夫人才高八斗,确为能者多劳之人。”
说完他竟脱了鞋舒坦地躺下了,不仅如此,还发出了舒坦的轻哼声。
双眸半阖,他问:“听说殿下在高昌城中办学,令城中适龄女童入学?”
姜梒嗯了一声,等他的下文。
半晌没听见他说什么。
反问道:“连你也觉得不妥?”
“不是不妥,是欠考虑。”
“殿下以为罢免束修,那些人就会将家中女童送入学堂读书了?”
姜梒合上最后一本公文,幽幽叹息。“我以为经此一难,那些人会开明不少。族人亲友街坊邻居,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能活下来的孩童不过往日的一成。也该疼爱些。”
听他谈起正事,姜梒不再像刚才那般生人勿近,态度缓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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