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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楼梯的最上面一层,季晓鸥抬头,不由得愣在原地。
门窗都被人泼上了红色油漆,上面斗大的字写着——狐狸精,去死吧!
字体很大,几乎横亘了整面墙壁。
季晓鸥低头,自嘲一声,狐狸精?小三?
这又是那些人的杰作吧。
这两个词已经横亘在她生命里了,难道说,永远也洗不清了吗?!
不!她不会就这样认输的!
季晓鸥开锁进门,将东西放下,用盆子盛了些水,拿着布去了门外。
红色的油漆,像血一样的颜色,季晓鸥蹲下身,费了好大劲,才擦掉一些,整整一个小时,季晓鸥就跟这些字杠上了,非把它弄掉不可。
最后,红色油漆在水的作用下变得模糊不清,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季晓鸥紧皱的眉头一下松开,松了口气,整个人疲软下来。
虽然那些字是擦掉了,可到底还是留下痕迹了,就像她的人生沾上了污迹,这两个词就像魔咒一般烙印在她生命里。
“还是洗不掉啊。”
季晓鸥沮丧地丢开布,整个人挨着墙坐下,脸上带着失落和彷徨。
妈妈病了,季萧然走了,现在,连秦暮天也失去了。
季晓鸥顿时觉得自己很失败,二十多年了,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独自一人,孑然一身。
算了,就算再努力又怎么样,这面墙已经无法恢复最初的模样了,就像她的人生,永远无法回到最初了。
不,不是这样的!季晓鸥脸色顿地一白,推开门,冲进浴室,整个人就那样穿着衣服站在水洒下,任凭水淋湿自己的裙子和全身。
单薄的白色连衣裙经过水的浸泡,露出里面内衣的雷丝边和一大片娇嫩的机肤。
季晓鸥顺着镜子望去,那些隐藏在单薄衣物下的痕迹清晰可见。
水哗啦啦地落下,她站在那里,像是一只狼狈到了极点,饱受蹂躏的落汤鸡。
“呵呵。”
季晓鸥苦笑一声,泪水就这么簌簌落下,隐入水里,了无痕迹。
脏了,彻底地脏了。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早就不是清白的了。
季晓鸥,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你怎么会这么狼狈呢?!
季晓鸥苦笑着,笑声越来越大,夹杂着淅沥的水声,倒像是一种哀鸣和悲泣。
洗干净!她要全部洗干净!
哪怕是自欺欺人都好,只要洗干净了,她的身子也就干净了。
季晓鸥在水下站了好久,连水变冷了也没察觉,最后,脸色苍白地关了水,披上浴巾走出浴室,整个人疲软无力地瘫在床上。
虚掩的门被风吹开,季晓鸥却浑然未知,许是太累了,阖上眼睛就沉沉睡去。
一个身影,在楼下久久伫立,隔着窗帘,看着那抹倩影猛地向后倒下,而后再无动作,眸子不由得一缩,心里生起一股子担忧。
她还好吗?
方才的情况太过混乱,如果当时他不采取那种手段,不那样离开的话,恐怕她会被那些舆论活活压死,人言可畏,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她不行。
他又怎么忍心看着她在那些人鄙夷的目光中无处躲藏,所以哪怕不舍,也必须就此离开。
现在,秦暮天眯眸,大步流星地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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